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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望着虞循走近,到了近前,虞循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又扫了眼石僧,问:「都?问清楚了?」
宁知越点头?,将石僧所言尽数告知,又道:「去宅子找康高驰的那个?男人应当与邸店店家所说的是一个?人,他们分?工布局,此事当是谋划已久。当年宅子走水,石僧本就是受害者,现?在又只有他见过那人,是不是……」
宁知越冲他眨眨眼,示意他帮着求求情,说句话,可?不能让石僧再被关回去。
虞循笑了笑,侧过身正要开口,计逢已上前一步,脸上堆着笑,语气十?分?和善,说:「宁娘子说得极是。这事本事底下人察理不明,以私,下官以让人将当初查办此案的衙差处置。这位小郎君本也无罪,平白?遭了污蔑,自然也是无罪释放,至於要如何安顿他,权看?宁娘子与钦使?如何决定了。」
这突如其来?的谄媚令宁知越有些不适应,虞循等?人也似有所觉,都?看?向她?。
宁知越也不知怎麽回事,心内莫名,没说话,冲着计逢乾笑几?声,又见韩阳平也在暗暗打量着她?,迟疑片刻,眸光微动,视线转落在周陆然身侧低垂着头?的石僧身上,明白?了怎麽回事。
所幸他二人并未多说什麽,与虞循商定着明日的日程,便匆匆告辞,这一事才告一段落。
**
宁知越所料不差,虞循要在明日离开别苑。
「何人调换伪造信件,还未有头?绪,但他们在查访沿路驿站时,发现?汜州的公文书信,到了往京城方向,未出?汜州辖地的柳原驿有数次换过驿卒递送,此事蹊跷,或许与书信被调换伪造有关。」
驿站传书并非没有途中换驿卒的前例,只多是路途遥远丶突发病痛丶遭逢意外,不能继续传递,否则寻常由一人递往目的地。汜州远离京中,但水路丶陆路长信无阻,况且都?未曾出?汜州,还数次更换驿卒,这事确实奇怪。
但怪异之处不止这个?,幕後之人既要换书信,直接在汜州城内的驿站中安插自己的人即可?,不必换人,更不易被察觉,为何要到距汜州百里外的柳原驿安插人?还有那些被换掉驿卒究竟是何缘故,不能继续送信?更关键的是……
「韩刺史与计长史既已查出?此事可?疑,依此追查下去当有线索,为何先来?禀报?」
虞循叹气:「果然什麽都?瞒不住你。那柳原驿虽未出?汜州辖地,但……附近有袁志用派兵布守。」
「所以他怕得罪袁志用,让你去打头?阵?此事是袁志用所为?」袁志用本就有夺权之意,早前她?便猜测过,袁志用调换书信,策划谋害公主,而现?在他说袁志用有驻兵在柳原驿附近,想?做些什麽不是很容易吗?
虞循说:「他们的确忌惮袁志用,不过圣上派我来?本就是为了调查此事,我责无旁贷。」
宁知越着急起来?,「这是他的辖地,他有兵有权都?不敢去,你去能做什麽。若他真是幕後主使?,怎会让你查出?蛛丝马迹,这说不准就是知道你在调查此事,他故意引你过去。」
虞循知她?是担心自己,不免心头?一暖,但仍是说道:「我虽无职无权,但也是朝廷任命的钦差,若是此时在汜州出?事,朝廷不会坐视不理,我阿爷也不会善罢甘休。况且蔡节使?任期将满,此时姚节使?已回京,将要任何职务还未定下,汜州若生异动,左右藩镇都?会受到波及,必然有诸多人会推选姚珲任江州节度使?,届时江丶袁丶汜三州也将彻底与他无关,这事与他不利。
「而且,我还是觉得袁志用不是拦截伪造公文的人。他手中已掌握三州大部分?兵权,野心也已显露,真要做什麽,明着来?即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而对公主下毒更是没有必要。」
宁知越还是觉得他的思虑太过乐观。袁志用都?已经有谋反之心,还管什麽公主不公主的,即便真是他做的,被发现?了找人顶罪,谁又能在他的地盘做些什麽。
「你现?在觉得没有必要只是因为不知道还有什麽用处。」宁知越焦急道:「你也说他手握三州大部分?军务,你如果在汜州出?事,全凭他一张嘴,说你出?事是意外,或是找人做替死?鬼,哪样不能平息此事,至於你说的姚节使?,你也说圣上忌惮平南王,都?让他离开益州了,怎麽可?能会再将江丶袁丶汜三州交给他。」
阿商也附和:「是啊,郎君,宁娘子说的有理。」
这个?道理虞循何尝不知道,但事情要弄个明白就得有人去查,避之不谈,隐患更深。
他安抚宁知越道:「我心里有数,况且洛长史丶韩刺史丶计长史都?会同行,也会带上一些侍卫跟着。我倒是记挂着别苑里,事端也不少,我将阿商和周陆然都?留下……」
「不行。」
「小人肯定得跟着郎君的。」
宁知越与阿商几乎是同时开口打断他。
宁知越没好气说:「你留下十?一郎就行了,其他事我能应付过来?。反倒是你,你那功夫都?不够你脱身的,还要以身犯险,连阿商都?不带上,真要遇上事,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说到最後,她?又忍不住担忧,提议道:「若不然,我随你去驿站?」
虞循挑眉:「你不怕叫你兄长的人发现?了?」宁知越不说话了,犹豫着,又听虞循说道:「也没有你想?得那麽凶险,只是去探探情况,就当是去拜会这位袁将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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