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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婵音无奈看着他的背影,偏头对春心道:“去前院端糕点来。”
最近姑娘喜欢前院的琼露糕,每次长公子来都要备上一份,而琼露糕做法刁钻放不得太久,都是现蒸煮一来而去花的时辰很多,端来时长公子一般只食得上一块,然后便离开了,剩下的都是姑娘一人坐在原地吃。
所以现在听见姑娘如此吩咐,春心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嗳’了声便去了前院。
看着春心离开的背影,孟婵音在门口驻足片刻,才转过头将目光投向内院。
这几日息扶藐很忙,所以在府上的日子少了些,这几日倒是让她缓和了不少。
孟婵音提起裙裾,抬步越过矮门槛。
息扶藐进来后并未在书案前处理正事,而是立在木架前,随手逗弄着缸中的红尾巴鱼儿。
她立在他的身边,看他喂鱼。
他挽起袖口露出的手腕,筋脉在透薄的皮肤下清晰可见,捻着糕点屑,如指尖洒下白雪。
缸中的鱼儿争相夺食,红尾巴摇得疯狂,溅起几滴水珠落在他的手背上,泛着冷白的疏离感。
孟婵音从后面抱住他的后腰,头靠在他的背上。
他侧首,“怎么了?”
少女的嗓音低迷:“别人说,阿兄要成亲了?”
“嗯?想说什么?”他漫不经心地捏碎手中的糕点。
“阿兄成亲了会不会心中眼里都是嫂嫂,没有我……们了?”她伤情地咽下后面的话。
她话中藏着不经意的酸意,像是舍不得阿兄被别人抢去的小姑娘。
息扶藐听得失笑,将掌心中的糕屑都洒进缸中,取下挂在架上的湿帕净手,然后再慢条斯理地转身,抬起她娇艳的小脸。
桃花瓜子脸儿似沾着雨珠,盛得最娇艳的那朵花。
最近府上要定亲的是谁,他比谁都清楚,但从她这张小嘴里面出来,便成他的不是了。
指腹蹭过柔软的唇瓣,瞬间如抹了胭脂,红艳艳的。
孟婵音下唇生疼,不由得倒吸一口气,盈盈美眸含嗔意。
息扶藐淡笑:“妹妹不想阿兄娶别人,还是不想阿兄将你的婚事搅黄了,嗯?”
她躲过他的手指,恼羞地别过头,只给他鬓发上的银蝴蝶跃跃而动。
“自然是舍不得阿兄,我与阿兄终究与别人不同,万一嫂嫂进门看出些什么,受苦的终究是我,倒不如阿兄赶紧些将我嫁出去,这样也省得到时候里外不是人了。”
这话比刚才的要真不少,有了几分吃味儿。
息扶藐捏回她的脸,将人抱起来直接放在榻上,低头吻上她的鼻尖:“那妹妹可要好生对阿兄,这样说不定阿兄腻了、厌烦了,就将你嫁出去了。”
学做她的语气,顺着她的话蹬鼻子上脸。
孟婵音眸中闪过一丝恼意,抬起头就咬住他的下巴,但又不敢太用力了。
万一留下齿印,还从她的院中出去,她根本就说不清。
留情的一咬,让息扶藐莞尔,“看来妹妹真是喜欢阿兄,连反咬一口都还要留情。”
从喉咙滚动溢出的轻笑混合轻慢和懒散,厮磨着她的耳朵。
孟婵音心尖轻颤,双腮蔓延晕红,下意识松开了口。
一松开就又被他抓住机会,修长的指节顶开她的唇,探索似地摸着玉贝般的皓齿,整齐又小巧。
“连牙都没有长全,就学会了咬人。”他眼眸微眯,氤氲了几分风流在面上。
分明是摸的牙齿,她却有种浑身潮湿的错觉,尤其是腹中下涌一股热意,让她忍不住悄悄将膝盖并紧些。
孟婵音被他摸得眼眶微红,含糊不清地驳他的话:“你才没长齐牙齿。”
因为身体本能的敏感反应,她恼羞成怒了,也因为他说的话。
里面本来她在十四岁那年最里侧长了齿的,但后来吃枣时不小心用力咬没了一颗,当时她爱美,担忧少了牙齿脸不对称会不好看,所以就求着他请了京城的大夫,将她后长的几颗牙一起拔了。
因为这件事很丢人,所以她从未和别人讲过,只有息扶藐知道,现在他又拿这件事来笑话她。
孟婵音越想越生气,便用力咬着他的手指,挑衅地抬眸望着他。
指节虽然疼,但小姑娘挑衅的目光像极了纵火的元凶,几乎是一瞬间,他便有了冲动。
他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两人彼此太熟悉了,一个眼神便能互相明白是什么意思。
孟婵音松开牙齿,用舌尖将他顶出去,仗着身躯娇小,也不怕丢人,急忙忙的从他手臂下钻过去后,捉起裙摆就往外面跑。
身后的男人怎会给她机会。
长臂一揽,勾着她的腰,就将人拉了回来。
天旋地转间,孟婵音只觉得眼前都是花的,尚未反应过来就被扑倒在榻上,双腮被掐着抬起。
他俯身吻上她的唇角:“婵儿方才说我要娶妻,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分明是你想嫁人,平白冤枉给我。”
他想娶的人,一心想用嫁人逃避他。
单是在想着,他的心中浮起数不清的妒意,捧着她的脸,吻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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