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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伴噗地笑了。
“哪里有那么容易。”
虽然他刚才说了一堆太过压抑会出问题的话,也确实有意无意有些引导,但他并不觉得艾修会像他自己想的那样变成肆意伤害别人的人渣。
自命不凡掌控欲强,性格又本就偏执的家伙才会容易因为想法的转变而反转到另一个极端。
像艾修这样,天性体贴照顾别人,遇事又总在自己身上找毛病的人,除非被本能控制,不然真的负面情绪积淀到极致或磨灭对人类的善意,在真的变态之前他大概已经痛苦到自我毁灭了吧。
根本不可能走到那一步。
鲤伴兴致勃勃的提起最开始的话题。
“那么,要不要试试?尝尝我的味道?”
在风俗场所混过好几年的艾修思维一歪。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嗯?”鲤伴疑惑歪头,没有任何自觉。
看外表是个俊美不羁的花花公子,甚至有时候也会去一些不太正经的地方留宿,但那从来只是浅显的交流,奴良组的妖怪们也没谁在他面前乱开黄腔的,鲤伴还是个正正经经的纯情少年。
“可、可以的话。”艾修回答。
鲤伴伸手:“要咬吗?”
“不用不用,不介意的话,划破放在容器里就好。”
鲤伴点点头,拿起之前的酒盏,割破手腕将血放进去。
馥郁到霸道的气息很快溢出,视线里那道不断流出血液的伤口无限放大,心脏变得很聒噪,像是要蹦出来在他耳朵边上跳,身上血液也想要燃烧起来,每一滴都叫嚣着去吞吃。
他浑身僵直着才忍住没扑上去直接咬住,完全忘了最初想着的要用反转术式给鲤伴治疗,拿到杯子就将其中液体全部吞咽下去。
鲤伴听到咔嚓的一声,将另一个接满的酒盏换过去,伤口闪过微光,再看已然愈合。
修长漂亮的手指把玩着酒盏,垂眸打量,发现边缘出细密的裂纹,自两点清晰可见的凹痕扩展。
想起方才的声音,大概是艾修牙咬的?
艾修第二杯时候稍微恢复些理智,珍惜又克制地喝了好几口才完全喝完,如果不是残存的一点点矜持让他维持住形象管理,只怕要伸舌头把底部的残余都舔干净才行。
他忍耐地抿住嘴唇,回味唇瓣上的味道,一双圆润的眼睛早已经绯红,看向鲤伴的眼神情不自禁透出饥饿的颜色。
鲤伴托着下巴注视着他,金色双眸不含负面的情绪,和他对视后反而多出笑意。
“再来点吧?”
分明是饿到极致的眼神,被注视的鲤伴却升不起半分警惕,因为里面没有攻击性,只是被食欲冲昏了头脑的迷糊的样子,像个爪牙都没长全的崽子,这样的眼神反而有些可怜。
又拿起刀,却被按住,力气不小,鲤伴都觉得有些疼。
艾修摇摇头。
他咽下口腔里分泌的唾液,好不容易捋顺舌头回答:
“……已经够了,多谢。”
这不是撒谎,鲤伴的血液是特殊的,只是刚才那两口已经能够顶上一个人全部的血液,还不是体内缺乏营养的普通人,而是鬼杀队丙级剑士的程度。
低耗模式够他用近两年,许久没有动静的妖丹也转动起来。
像冻土初融,又像要干死的树苗终于遇上降雨。
舒服和渴求同时存在,他运转咒力镇压才没直接扑上去咬鲤伴或是变成原型打滚。
“原来你真正长这样,还挺……可爱的嘛。”鲤伴打量艾修现在的样子。
艾修现在的状态很难维持精细的操作,又抽调了咒力,脸上的伪装自然就褪去了,显露着他原本的人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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