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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如果只是单纯信仰的话管理也是不会随意取缔的,杏斗当时肯定收了不义之财或其他恶事。按理说这些也是要公示的,但可能当时有其他考量就没有这样做。
你当时还小嘛,记忆本就不清晰,还一知半解的。会出岛后被骗也不全是你的错。”
再说入梦这样的术,如果本人对这种没有了解无法破解,也会被潜移默化影响思维。
阿桔也不是人一说就信的,好长时间都是持怀疑态度,但换了芯子的杏斗看起来真的很温和,这个真实相处过的形象盖过了曾经道听途说留下的印象。
加上原本对方只是普通人,出岛之后却成了咒术师。阿桔想象力不够丰富对咒术也不算了解,确认杏斗是本人之后,也想不到会有敌人占据了他的壳子来骗她。
此前岛上的事他解释说自己确实做错了,年龄太轻被人忽悠就当了教主,完全不知道手下其实是糊弄他对外敛财还欺骗老年人,虽然巡警没给他定罪,他却自觉羞愧不能再待在岛上。
出岛后机缘巧合遇到受了重伤的眸遮,灵魂依托在他身上疗养,他才能够使用眸遮的力量。
真假掺着来,纵然离谱却逻辑通顺。
杏斗也不是一开始就建神社的,最开始只是以眸遮的名义行善事积累名声而已,她时不时就能去找‘眸遮’聊天,那个‘眸遮’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对各地历史和特色如数家珍的……
阿桔就相信了。
一腔热血地要帮助院长大人,却因为她这个热诚的态度间接帮‘杏斗’坑了早就离岛、所以不知道近些年发生事情的枝。
枝神色黯然:“阿桔刚出岛经验不足,我明明看出来那个咒术师不是好人,却没有更深处怀疑,实在是白活那些年纪。”
当然咒术师也是有用处的,据杏斗所说,神社就是因为咒术师才能开起来。
艾修和鲤伴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凝重。
好家伙,不问不知道,脑花那家伙折腾的也太缜密了吧,蛰伏的周期也比他们想象中的长许多。
如果艾修不是眸遮,有人精心编织这样一个哪哪看都精美无缺合乎情理的网,他只怕也兜头就往里钻。
就像珍珠,哪怕一开始是沙粒,后续一层层贝液糊上去也成了珠宝。
脑花一开始是谎言,但随着它将谎言践行,相信的人越来越多,也就成了别人眼里的真实。
艾修安慰了枝几句。
沉吟许久的鲤伴将话题绕回脑花上:“既然跟银杏岛可能无关,那它的目的有没有可能是你本身?”
“鲤伴你的意思是?”
“脑花的本体很脆弱,他需要可以寄生的宿体,那么宿体强大与否会对它有影响吗?”
大概率是有的,就像傀儡师炼化咒术师的身体为傀儡,使用的身体原本越强,傀儡的强度就越高。
“它是想要我的身体?”艾修产生这个猜测。
艾修的身体确实很特殊,光是身为妖怪却能够使用咒术这一点,就足够吸引窥伺。
鲤伴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脑花要占据身体总应该有先决条件,或许这个条件就是杀死对方?或许还有对方的尸体。”
所以脑花费尽心思布局,也要杀死艾修。
“这个条件成立,那宿体对它的影响应该会比我们预想的大。”
是能够使用宿体的能力吧?杏斗是非咒术师,无法分析这方面的情况,但这样推测是最符合脑花利益的。
不然杀死眸遮会有什么好处呢?
“往深了想,脑花不知道以这样的形态活了多久,眸遮已经出现了很长时间。它或许不会为了银杏岛对付眸遮,却有可能为了眸遮对付银杏岛。”鲤伴眯了眯眼睛。
就像奴良滑瓢的老仇家羽衣狐同样擅长潜藏在人类的身体里搞事,她要对付老爹肯定就要先想办法对付奴良组。
“说不定银杏岛上两次乱子也有它插手呢?”
艾修有些恶寒。
这什么恐怖片吗?
想想身边人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了脑子,还和他谈笑如常——但这样对方要偷袭他岂不是会很方便,何必舍近求远一通瞎折腾。
艾修皱眉,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那家伙没有这么做只可能是因为做不到或有顾忌,越是强大的能力越是有着难以想象的局限。脑花不应该只有本体弱小一个束缚,这是交换强大力量付出的必须代价,即便再怎么克服也不可能完全弥补。
“哈哈哈哈……”
张狂的笑声从理应没人的院子里传来,艾修眼睛瞪大,被吓得头皮一炸。
什么情况?他不是设了帐在神社外头吗?
这声音还尤其耳熟。
庭院里空荡荡的,到处是还没清理的血迹,只是有一个散发着微光的人站立其中大笑。
“他、他没死吗?!”阿桔惊呼。
“你能看到他?”艾修脱口而问。
旋即发现看似是灵魂的透明人影周身缠绕着的不详的气,已经不是亡灵而是妖怪的范畴了。
当然还只是很弱小的妖怪,还没元泉屋杂物间里的哥哥鬼强。
对方也看到了他们,不知道是什么给他错觉,觉得一次没死成就再不会死,咧开嘴表情很小人得志:“我是神明了!眸遮神的名号是属于我的!就连地狱的鬼神都没办法收我!”
艾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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