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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类的温吞,没有经历打磨出来的柔和,只有最赤裸裸、本能地占有欲。
“好看吗?只觉得挺大的,不会是你的爪印吧?”
鲤伴想象自己背后印一个被大猫踩了一脚一样的爪印,觉得应该还怪可爱的。
艾修眼神飘了下,没好意思说‘大猫’把自己整个印上去了。尾巴的位置还有些不老实——他原型尾巴还是比较很长的,鲤伴背后只有一截,剩下的那截呢?
艾修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个预感被鲤伴自己验证了。
那搓尾巴从大腿绕到身前,又在他因为瘦削格外明显的右髋骨处打了个转。
鲤伴低着头,摸摸下巴若有所思:“这是在替你看场子?”
艾修:……
玩笑话都说到这了,后面怎么也谈不下去正经内容。
多事之秋,可以预想之后的忙碌,也尤其珍惜这会儿独处的时间。
艾修看着鲤伴此刻的瘦削身形就心疼,主动给他渡去鲜血,偏偏鲤伴喝下还主动去咬别的地方。
被按住双手胸怀敞开着躺在榻榻米上,艾修疼得缩了缩肩膀,皱着眉难得有些后悔。啃咬过的地方煽情地肿着,带着牙印和血痕,破皮的地方嫣红。
他忘记什么现代什么时候看得科普,男生也是有胸腺的——难怪疼那么重,疼得他欲望都有些消退。
“抱歉。”
鲤伴及时发现,停了下来,小心安抚着,伤口被舔舐的感觉却是更加令人难耐。像是发现了有趣的新地图,鲤伴很有探索精神地什么奇怪的地方都尝试了一下,被折腾得不轻的艾修欲言又止。
你怕是有什么不得了的某字母属性。
但反过来自己去做的时候亦是乐之不疲。
对他们来说,欲望大概是不分家的,不论是性欲、食欲,亦或者其他什么。
“你那时候,为什么要…自杀?”
在平复呼吸的许久,彼此拥抱过的安心感让艾修终于有勇气问出这个此前不敢过多回想的问题。
“…抱歉。”
鲤伴不说,艾修也能猜到,那时候,只会是为了救他。
“说不定还会有其他方法。”
怎么能那么轻易……
后怕让他甚至升起愤怒,生气于鲤伴这样不顾惜自己的性命。但又知道不论想不想,都在事实上拖累对方的自己最没有资格生这样的气。
“梦里的事情你都记得吗?”
“几乎。”
“他那么对你,我被愤怒冲昏头脑了。”
鲤伴这么说,艾修却不信。
两人对视了一瞬,鲤伴忽然笑起来,艾修则是有些无奈。
再怎么找也不会有其他的理由,鲤伴就是为了他主动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还差点就成功了。
已经发生过的事,再怎么后怕,也没办法改变,更做不到重来。再拧巴纠结下去,伤害到的也只是在意的人。
当时的情况很危险,鲤伴已经无计可施了,作为滑头鬼的他没有半分灵魂方面的天赋,能进去梦境世界都是凭借着韩逖给他和艾修灵魂牵的线。但当时被鵺化身的亲王却已经几乎掌控了梦境,等他彻底掌控梦境,不仅艾修很难再醒过来,鲤伴如果仍旧在梦境里也会被重创。
更主要的,梦境和其主人的状态息息相关。
亲王一直是艾修心底最深的恐惧,能逃脱完全靠着出其不意的能力和运气,若不是巧合,‘艾修’的存在已经真的被亲王抹去,只留下一具逐渐学会享受血液和死亡的活尸。
“其实我觉得亲王知道我重新拥有生命的事。”
艾修对爱人说起自己心底的最深的后怕。
那是在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被血族本能折磨但也愈发熟悉血族能力和天赋的他前所未有地意识到,血族对血液的敏感性。
亲王曾经喝光了他身上的血,又亲自用自己的血给他初拥。
他当初在那个世界里重新拥有生命,不再畏惧阳光是因为体内妖族的力量在恢复。从尸体重新变成生命,血液的味道怎么会没有半点改变。那时候想来,后面亲王就经常把他放在身边,看他在恢复的良知和他的命令中挣扎,却也隔绝了其他的血族下属。
直到人类的教廷和猎人组织集体反扑,精神被压迫到极致的艾修抓住机会爆发出最强的天赋将亲王带劲破碎狂暴的空间中搅碎湮灭。
如果当初没有这次机会……
如果没有这次机会,说不定亲王什么时候就腻味了这种观察的小游戏,恶劣地戳破艾修小心翼翼的隐藏,再次将他全身的血液吸干,再探索研究出他能够恢复生命的原因。
实力远不如亲王的他不会有半分反抗的能力。
这是艾修从不敢细思细想的畏惧,他自知自己不是什么精神坚不可摧的家伙,人有时候比狼犬更容易被驯服。
这样的畏惧他此前自己都没有发觉,却被极擅洞察人心黑暗的鵺发现并且毫不犹豫利用上。
现实中的亲王做不到重来一次弥补自己的失误放任,梦境里看过艾修记忆的鵺却可以。一旦梦境里艾修真的失去抵抗意识,也就失去了自我,身体会被鵺占据,鲤伴也会因此置身危险之地。
“哪怕继续下去你也不会如那家伙的愿,彻底放弃自我。”鲤伴以近乎傲慢的笃定这样说。
艾修疑惑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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