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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严飞,还有之前因为怕周表姨继续撮合而一直留着的江回雁,这次要一起删掉。
最近半年内,她不想再和任何人相亲了。
出了咖啡馆,两人并列往路边去,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
只要一分钟,林昙就可以解脱了,可偏偏严飞又说话了,他说:“你身上有一股草莓味,是用了草莓味唇膏?”
林昙不想和他多说什么,敷衍说:“不知道。”
“应该是的,我闻出来了。”严飞低笑一声,颇具暗示性地说道,“我喜欢吃草莓,很甜——”
看过严飞的照片后,林昙感觉他气质温和干净,对他的印象很好,所以出门前特意装扮过,今天穿的是一双很显气质的米色小高跟的鞋子,每次脚着地,都会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此刻,她迈出一大步,随着鞋跟与地面碰撞的清脆声站定,转身,直视着严飞,郑重地问:“请问,你是在调戏我吗?”
她身高一般,矮严飞一头,但神情冷冽,字正腔圆,问得极其严肃,与在咖啡馆里耐心、温柔的态度截然相反。
转变太大,让严飞愣了一下。
“没有,你想多了,我就是聊天……”
“你和你妈妈也是这么聊天的吗?”
林昙打断他,一句反问,让严飞有口无言。他很快反应过来,一脸无奈地说:“你太敏感了!”
“你说的对,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林昙说完,严飞神情松了一些。林昙看得很清楚,神情不变,继续说:“我不确定,回去后我就找我爸爸,让他和苏阿姨这么聊天试试。”
苏阿姨就是给两人牵线的那个,是严飞的亲阿姨。
严飞的脸色沉下来,向着林昙迈了一步。阴影投在林昙身上,带来一股来自男女体型差异上的压力。
他们就在马路旁,车辆来往不停,茶餐馆门口还有行人走动,林昙根本不怕他做什么,只是不喜欢这种威胁感,也不想与他离这么近。
她后退了一步保持距离。
严飞看着她的动作,又扫了眼周围,脸色放松下来,叹气说:“我一个留学回来前途无量的外科医生,多的是女人喜欢,不至于调戏相亲对象,你太敏感了……再说,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吗?”
此时此刻,林昙不得不承认,她犯了以貌取人的错。
外在上看,严飞不像那种人。然而实际上,他这几句话,每一句都在推卸责任,都在让林昙承认是她太敏感、太较真。
“我要走了。”林昙态度冷硬地拒绝与他交流。
咖啡馆前面不远就是红绿灯,林昙已经看见了马路对面的出租车,她转身想去马路旁等车,没走出两步,胳膊被人从后面抓住。
林昙吓了一跳,惊慌甩开他转回身,大声质问:“你干什么!”
“我只是想和你解释一下。”严飞被甩开后,再次向她靠近,想去拉她胳膊,“就算我是那个意思,也只是个玩笑,你不要这么较真。”
林昙气得脸都红了,瞪着他,最后一次警告:“你再动手动脚,我就报警了!”
“有必要吗?”严飞也动了怒,“一点小事你就报警,事情闹大了你有没有想过别人怎么看你?你妈和我阿姨怎么相处?你也太自私……”
话说到这里,一辆黑色汽车如同疾风般急刹在两人身旁,车轮与地面发出的刺耳摩擦声侵入二人的对话,让争执中的两人下意识看了过去。
漆黑的车身仿佛一只匍匐着的猎豹,身上明晃晃的两个交叉m的标志犹如明灯,昭彰着它不菲的价格。
在两人的注视下,后座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带着墨镜的脸。
“严医生。”江回雁的脸被墨镜遮住大半,只露出饱满的额头与棱角分明的下半张脸,他朝着严飞抬了抬下巴,不紧不慢地说道,“不管是追债讨钱,还是情侣吵架,对女士动手都不妥当,当心被人看见影响晋升评审。”
严飞愣了一下,直到前面驾驶位的车窗也落了下来,一个年轻女孩探出头张望,他才想起面前这兄妹俩。
女孩是副院长的女儿,男人是副院长的侄子,也是病人,这两个月经常去医院。
他顿时满面通红,赶紧离林昙远了一点,硬着头皮辩解:“都是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然后转向林昙:“林小姐,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会和阿姨说清楚,不好意思。”
林昙自从看见江回雁那张脸就懵了,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面对他,又看见了江江。
江江的长相和社交软件上发的照片一模一样,尤其是右耳下那一缕宝蓝色的挑染,太好认了!
是的,江江周末回来了,还和林昙说过要陪她哥去医院做检查,以后有机会再去h城找她。
在这种情形下同时见到网友、学妹、前相亲对象,林昙深陷马甲暴露的惊慌和羞耻感之中,一时间浑身血气直冲向大脑,脸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立刻藏进去。
这时候听见严飞的道歉,她脑子里又嗡了几声,强行劝自己冷静。
江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她不会被认出来。而她和江回雁相亲的事情已经结束,这种情况下碰面是有点丢脸,但错不在她,她不必感到难堪。
林昙僵硬地避开那兄妹二人的视线,强装从容地朝着严飞点了点头。
严飞如蒙大赦,匆匆离去。
“林小姐。”在严飞走出三米距离后,江回雁出声,迫使林昙抬头看他,“送你回家?”
林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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