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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没事儿!”老板摆摆手,颇有几分洒脱,“出门在外,谁不遇到点事儿嘛!你等着啊,我一会儿就来!”
趁着老板离开,容朗先行取下了李希言腰间的蹀躞带和挂着的物件,又掏出自己怀里一个油纸包,放在一边的柜子里藏好。
他刚做完这一切,老板就带着自家夫人和换洗衣物进来了。
容朗施了一礼:“家姐就劳烦夫人了。”
老板的夫人看着温温柔柔的模样,结果也是个急性子,点了点头就坐到了床边。
“你们先出去吧。”
“来来来!小哥!”老板扯着他往外走,“你先去我房里换衣裳,这儿有我夫人呢。”
容朗不舍地回头望了一眼,接过衣物跟着老板离开了。
老板的房间就在一楼柜台后面。
房间里已经放着一大盆热腾腾的水。
“这衣裳我穿着大了不少,你穿着应该正合适,还是新的。”老板指着热水桶,“里面放了些驱寒的药材,你多泡会儿再出来,别急啊。我先出去了,你有事儿喊一声。”
容朗再次道了一声谢。
“小哥看着就是个读书的,真是客气!”老板笑着跨出门顺手带上了门。
容朗心里记挂着昏迷未醒的李希言,略洗了洗就换了衣裳走了出来。
绕过柜台。
老板正在算账,听见动静,回头一笑。
“怎么不多洗一会儿?”
“我……”容朗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辜负了别人的好意。
老板豁达一笑:“记挂你姐姐?”
“嗯……姐姐她……我实在不放心。”
老板神色恍惚了一瞬,轻叹一口气。
“你是个好弟弟,不像……”他忽然止住了话头,把手里的钱往柜子里一塞,“走吧,我们去看看,我夫人做事最麻利了,应该已经收拾好了。”
二人走上二楼,站在放门口。
老板敲了敲门,语调十分温柔,甚至带着点谄媚。
“夫人?收拾好了吗?”
屋里很快传来暴烈的回应:“等到!催啥子嘛催!”
老板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凶什么嘛……我就问问……”
心情沉重的容朗心中一松。
这两口子还挺有趣的。
过了片刻,房门突然被打开。
老板的夫人走了出来,拿着换下的衣物,对着容朗说道:“你姐姐没事儿,就是……等会儿让大夫来瞧瞧就好,也没呛着水。吃点药就能行。”
她侧开身:“快去守着吧,我去帮你们叫大夫。”
容朗摸出一锭银子。
“多谢二位。”
老板娘也不推辞接过银子。
“那我先去找大夫了。老三,你去整点吃食!”
老板连连点头:“好好好!”
夫妻二人相伴着离开。
容朗这才走进房间关上门。
床上的人没有平日里的生气,就这样安静地躺着,呼吸声都很小。
他走上前,坐在床边,一点点握住她的手。
好凉……
“姐姐……”他颤抖的唇轻轻吻上她的冰凉的指尖,“不要有事……不要再留我一个人……”
叮当。
瓷器的碰撞声清脆得如同晨间的鸟啼声。
李希言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背影。
是容朗。
即使那人穿着一身近乎粗糙的青布衣裳,她也一眼认了出来。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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