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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健忘的,涉及到自身安危,立刻就换了立场。更何况宋垚姓宋,更容易取得宋家村村民的信任。
村人七嘴八舌,越说越邪乎。
“何止有煞炁,她就是煞神上身。”
“宋筐家的亲戚在县里,说亲眼看见杜春枝用青砖砸人,砸得血次呼啦的,要不是被拉开,那就是一条人命!”
“总是半夜出去,那不就是野猪精附体?”
“怪不得她拿走宋垚家糙粮,原是山猪吃不得细糠。”
“这几天村口总有怪声,那院墙垒起来,是躲在里面吃活物呢。”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即便是不信的,这会儿也被说得动摇,开始担心自家人的安危。
“里正叔,这样的人不能留在村里呀,我们鸡丢了怎么办?”
杜春枝被气笑,“我又不是黄鼠狼。”
宋真卿使劲儿蹦跶,“太吓人了,半夜翻墙进你们家,挖人心怎么办?”
杜春枝一把薅住宋真卿,抬手就是两巴掌,“你再给我说一遍?”
宋真卿便大声嚷嚷,“看吧,就说她会狂吧?”
这时,宋怀瑜话了:“杜春枝,留你在村里实在危险,你有两条路可选,要么将你送官,要么你就到山上去。山上有守山人留下的草房,正合你住。”
怪不得这么大阵仗,怪不得前面做了那么久的铺陈,恐怕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杜春枝腰杆挺得笔直,“我两条路都不走,你们又当如何?”
“那我就帮你选。”
“你们找由头把我撵走,刚修好的房子就空了出来,里正叔,你打算让谁来住?”
这话说完,有好几户人家都跃跃欲试,杜春枝冷笑,煞神重要么?青砖重要么?究竟有没有伤人,谁会在意呢?
一切都是说辞罢了。
他们无非是欺她无依无靠,随便安个罪名在她头上,将她赶走,然后把那砌好墙翻好瓦的房子抢走罢了。
“你们说我随身装着青砖?”
宋垚大声说:“没错,就在这竹篮里。”
“竹篮里要是没有,你把剩下的家当都赔给我?”
宋垚一听又要家当,下意识退后一步,杜春枝道:“谁说我的青砖是用来砸人的?那块砖用香料泡了好几天,硬是浸出祥瑞之气。县里的小姐最爱这个,摆在桌上能辟邪的。我刚拿到县里就被人买了去,怎么可能还在篮子里。”
“你们怀疑是吧,也成,一两银子看一次。里正叔,你先来?”
宋怀瑜没作声,银子是不可能出的,他想让人夺过竹篮。没想到杜春枝又说:“若是没人出银子,我便就去县衙报官。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去,我熟得很。”
“只是知府大人正在县衙,宋家村闹出这种事,呵呵。”
宋怀瑜被她笑得心里毛,忙问左右,“知府大人真在县衙?”
宋筐在人群后头喊:“今天头午就到了,要端午龙舟赛之后才回去呢。”
杜春枝上前一步,“我是去县里卖祥瑞青砖的,宋垚却污蔑我是煞神附体,里正叔,你信谁?”
“你究竟,要不要看我的竹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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