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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温辛询问李元郁是否需要帮助被拒绝後,李元郁状态渐渐好了一些。他不再冷着脸要人滚,会主动问温辛午饭晚饭是什麽,如果有不想吃的菜会告诉温辛。
戴陵和李开海看到儿子情绪好转,肯主动吃饭,心里止不住地高兴,给温辛买了不少东西送来。温辛没有要,只问他们梁英的移植手术的情况。
戴陵给温辛看医院发来的视频和病历资料,已经进仓,目前处於大化疗阶段。
温辛看到梁英进仓顺利且状态没有想像中糟糕,放下心来。
在晚饭时,戴陵提到结婚的事情,李元郁没那麽排斥,只是点了点头,说随他们安排。
李元郁的奶奶择了个好日子,婚礼定在一个半月之後。
李元郁仍是不愿出门,领证这事一拖再拖。温辛每天除照顾李元郁之外,每天被人带着为婚礼做准备,以及去透过视频看看梁英。
他有段时间没看过手机,丢在哪里都忘记了。里面有陈可诚,温辛不敢看。
不知道陈可诚过得怎麽样,有没有回学校好好上课,有没有再哭,有没有开心一点。
他一定恨死我了。
温辛躺在复健室的床上,盯着摆在床头柜上从陈家後院摘来晾好的乾花发呆。伸手碰不到花瓣,他坐起来一点,指尖轻轻碰了下花瓣,那朵玫瑰便掉下来落在柜面上。
温辛坐在床边,盯着那朵摔了半碎的花发了好久的呆。李元郁按着电动轮椅敲门进来,喊温辛下去吃饭。
温辛站起来眩晕了一下,手下意识撑住柜子,将那朵花按碎了。他甩了两下手,跟上李元郁的轮椅。
吃饭时,戴陵见温辛情绪低落,询问几句,温辛强撑着摇头说没事,李元郁若有所思地看着温辛,难得开口:「妈,今天出门,和温辛领证。」
戴陵惊喜地看着李元郁,忙笑着点头说好。温辛心里翻涌着错愕和难过,转瞬用笑意压下去。
本来就吃不出味道的饭,逐渐变得苦涩。
出门前李元郁发了脾气,他受伤後一直未进行复健,右腿残肢萎缩严重,原先配备的假肢完全穿不住,只能起到美观的作用。他不想残缺的模样被人看到,温辛便主动提出帮他拿着假肢,李元郁脸色很不好,让护工拿着假肢,不要温辛和他坐同一辆车。
温辛坐进另一辆车里,透过窗户看到李元郁撑起护工递过来的拐杖,很费劲地坐进车里。李元郁心情极差。温辛搞不懂他为什麽非要勉强自己,结不结婚,领不领证,对於温辛来说都无所谓,反正那个人不会再是陈可诚。
李宅离市区较远,开车要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温辛打算在车上睡一会儿,但只要闭眼,脑中就浮现出陈可诚的脸,耳畔充斥着陈可诚的嗓音。
温辛掐了两下腕内侧让自己清醒一些,视线挪向窗外时,他看到一辆熟悉的冰莓粉保时捷朝这边冲过来。
两辆车撞在一起,温辛额角磕到车窗上,大脑一片空白,一时缓不过来。
他试图睁开眼睛,眼前从一片茫白渐渐变得有四周模糊的影子,他看到车窗外有个高大黑影走近,拉开了车门。
大手拎住温辛後颈衣领,将他拽了出来。
一股反胃感从胃里朝上涌来,温辛眩晕得腿软,早饭都吐了出来。
他视线很模糊,看不清面前扶着自己肩膀的人的脸,但温辛知道那是陈可诚。
他想自己应该是得了癔症,居然臆想陈可诚像八点档男主那样来拯救自己。
温辛抬头看着陈可诚模糊的脸庞,抬起手想要碰一下,还没碰到,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温辛醒来发觉自己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他脑袋又痛又眩晕,小腹隐隐有些疼。
温辛靠在床头缓了一会儿,这才看清房间的布局。
和温家他的小杂物间布局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这个房间面积很大,窗户也很大,地上铺满柔软的地毯。
温辛走到窗前,拉开厚重密不透光的窗帘,发觉窗户被钉得严实,门上没有把手和锁孔,打不开。
温辛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起初以为是出了车祸在医院里,但这房间完全不像医院。
身上的衣服被人换成崭新的睡衣,出门穿的那套衣服不知被丢到哪里。
温辛站了没多久就又开始头晕想吐,他缓慢地侧躺在床上,即将沉入睡眠时,外面传来一深一浅的脚步声。
「嘟嘟」两声,门开了。
陈可诚走进来,他步子微跛,所以声音一深一浅。
他的面容看起来很憔悴,精神不大好的样子,但表情让温辛觉得陌生。
温辛没力气再坐起来,陈可诚钳住他的下巴,目光阴翳地看着他,他的眼神很陌生,温辛好像不认识陈可诚。
陈可诚手劲很大,箍得温辛下巴很痛,陈可诚忽然凑过来吮住温辛的嘴唇,紧接着一阵剧痛蔓延到四肢,痛到像是陈可诚要在他嘴唇上咬下一小块肉来。
温辛痛呼出声,试图推开陈可诚,无奈力气微弱,无济於事。
陈可诚离开他一些,将他推回到床头上,低声说:「姓李的亲过你吗?」
体位忽然转变,头晕令温辛眼前阵阵发黑,他嗓子干哑,艰难地发出声音:「Ian……」
陈可诚忽然掐住温辛脖子,用力将他抵在床头。
他额角青筋暴起,语气冷硬:「回答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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