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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是是是,再也不会了。」繁辰立马回话,不等祁女士反应,捂着话筒朝空气喊了两嗓子,「喂?喂喂喂?欸,妈你那边信号不好,听不清啊……要不你回来再说吧,你和爸吃好喝好慢慢玩,刘阿姨那儿我叫个闪送啊,拜拜挂了。」
祁女士还在那头「喂喂」,繁辰手脚利索挂了电话。
家里静悄悄,孩子在作妖。祁星和正准备搞波大的,她现在哪儿还有工夫去弄其他。
繁辰抽了把椅子,一脸复杂地坐下来,抱臂沉思。其实吧,人各有志,好比她甘愿蜗居老房子里当包租婆,祁星和打小就喜欢听别人夸他,高中还没毕业就撞上星探,结果被人彩虹屁一顿狂吹,给他吹得不着四六,脑子一热就签了公司。
娱乐圈多复杂,多包容,多开放。祁星和没头脑,合约被坑这麽多年,哪天触底反弹整出大的也正常。不管他是天生弯还是掰弯,这其实都没什麽,二十一世纪大家都思想进步,繁辰能尊重也能接受。
只是,搞基都把家搞没了,她家收租的三条街在霸总嘴里就一句话,天凉王破强制爱。别人三十而立事业有成,搁繁辰这儿是殃及池鱼的那条鱼,大好年华负债累累,还没三十就鱼尾纹法令纹各种纹全出来了。
想到这,繁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在书里怎麽没抽死你。
繁辰越想越气,踩着拖鞋噔噔噔去床上拿手机。养生指南第一条,不顺心就要说,噼里啪啦倒豆子般通通一顿倒,她说爽了就是爽,坚决不内耗自己。
通话记录还在一个月前,繁辰使劲想了两秒钟,没想起来。这不重要,繁辰听着那头的嘟嘟声,开始打腹稿。
「喂?怎麽了呀?」那边的声音懒懒绵绵,带了点鼻音,听着有些软。
繁辰瞬间打了个激灵。以前还没觉得,怎麽现在听哪儿都不对劲??
她下意识说了句:「你能不能别这麽说话。」
「啊?」祁星和没反应过来,应了一声。
语调一拉长,嗓音就更软了。旁人听以为他在撒娇,繁辰捂住脸,不想承认祁星和在家说话都这样,忆往昔家长里短,祁星和这是被家里人经年累月宠出来的,一般人学也学不会。
繁辰不想细数七大姑八大姨怎麽宠孩子的,她咳嗽两声,说起正事:「你现在干嘛?」
「拍片呢。」祁星和声音支支吾吾不太清,「好晒啊,想回车吹吹空调,我快要碎掉了。」
好家夥,真没发现,一句话能冒三个语气词。
繁辰嘴角抽搐,问他:「你在哪儿拍呢?」
「沙洲这儿。」
「……什麽片要跑到沙洲去拍?」繁辰想不出来祁星和能在沙漠摆什麽pose。
「一个宣传物料,之前在剧组拖了好久。」祁星和说,「我今天要拍完了,下午回云京还能睡一晚呢。」
繁辰灵光一现,「剧组?你啥时候进组了?」
祁星和沉默两秒,大声控诉道:「拜托!我一个月前就打电话告诉你我杀青了!!」
「不是,你都杀了??我忘了啊!」
繁辰有点窒息,还有些混乱,脑子里不断闪回原书剧情,说话也开始前言不搭後
语,「你一个月前就杀青了?那演的啥啊?我想想,是古代还是现代剧啊?不是,你之前不还演一舔狗吗?那剧……」
「那剧年初就播完了!!!」祁星和在电话那头震声,「虽然演得烂,但也不至於毫无水花吧!繁辰,你好歹也关注关注我,天天除了看玄学能不能换点别的看?」
一提就来气,繁辰才不惯他,声音比他还大立马吼回去:「我不关注你我能给你打电话?回回开分不及格,我看你演戏还不如我自己表演二人转,有这时间精力我看相声它不香吗!」
血脉压制,祁星和从来都说不赢他姐。他哼了一声,懒得跟她掰扯,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打分这麽主观的事,谁能左右。再说了,他黑粉太多,资方找他演戏哪次不是看中他的话题度。
俗话说得好,碰瓷全内娱,黑红也是红。
姐弟俩使性子闷了会儿气,还是祁星和憋不住递了个台阶,反正从小到大他干习惯了。
「我这次拍的仙侠。」祁星和嘟嘟囔囔,「罗罗姐一直在盯我吃饭,每天都要上秤,生怕我胖一点儿,我都好久没吃可乐炸鸡了。」
繁辰翻了个白眼,吐槽:「自己挖坑自己跳,还管埋。哪天被卖了你估计都能帮人数钱,吗的,我厌蠢症上来了。」
祁星和:「……」
行,他姐脾气大,死都不肯下台阶。
「你说你那死手签什麽字?」繁辰捶床,「刚满十八就去逛酒吧,你逛就逛吧,没事签什麽卖身契?还屁颠颠跑人公司当练习生,拦都拦不住你!你好好练我也就认了,结果没半年又要解约,我问你官司好吃吗!不行,越说越来气,你今晚给我滚回来!」
啪地一声,繁辰撂了电话。
她想好了,见面就摊牌,必须问清楚这小子脑袋里都在想什麽。祁星和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两年没人管越发猖狂,家都不带回的。她爸妈甩手掌柜当惯了,这会儿还在南法晒阳光浴。
祁星和却觉得很冤枉。
他姐这个人,天生脾气爆,每月除了收租就是去找老中医聊天,沉迷中医道法不可自拔,说是养生惜命,实则死性不改夜猫子成精,保温杯里泡枸杞,一日三餐不固定,兴致来了还能在峡谷世界鏖战到天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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