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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准了相柳的请求,相柳留守中原,也就意味着他终於可以不那麽忙了。不过相柳人在边境,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深夜里,孤零零的月光下,思念开始弥漫,自从上次把话说开以後,情蛊就更夸张了,他们随时能感受到对方的心情,如今相柳即将回来辰荣山,她自然欣喜,平日里暗藏的想念无限蔓延,她尽力让自己正常睡着。
小夭做了一个梦,在梦里,男子衣白胜雪,风姿卓绝,明明眉宇间集齐了天地间所有的桀骜不羁,宛若桃花的眼睛里却含着温热的笑,向她伸手。
不是错觉,小夭感觉到另一颗心在疯狂地跳动。
小夭睁开双眼,那个人坐在床边,他近在咫尺,吻着她眼尾。他们没有说话,抚摸彼此的脸,抱在一起。
「你还是来了。」小夭看着相柳,只说了这麽一句话。
「嗯。久等了。」相柳感受着小夭的情绪,柔声说,「以後我只会留在中原练兵,有空来陪你了。」
「嗯,我知道会有这麽一天。」小夭点头,握住相柳的手,她的手本来在夜间有些凉,相柳的手却有些发烫,两个人握在一起,刚刚好。
「陛下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看海?」相柳笑问。
「难不成我还不敢去?」小夭笑,她的眉眼清澈美丽,如同春日绚烂的桃花,让人心动。
海底的世界幽暗静谧,却又色彩绚烂丰富。
透明却身姿曼妙的水母;颜色各异的海螺丶海贝;色彩明媚的鱼群;晃晃悠悠的海星,在水波中一荡一荡,像天上的星星在一闪一闪……
两个人就这麽在海底看风景,不说话。忽然听见了美丽的歌声在合唱。前方是一个晃动的大海贝。
「鲛人的歌声。」小夭惊喜。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你怎麽知道?」相柳转头问,小夭说我猜的。她毕竟这些年学得东西很多,见多识广,不奇怪。
相柳倒也没注意,淡淡地说:「鲛人只有求偶的时候才发出歌声,你倒是运气好,一连……第一次就碰到了。」相柳也说漏了嘴。
两人面面相觑,看来还是露馅了。相柳想了想自己当时说的心事,好像也没什麽不可以在小夭面前说的了,笑了笑。
小夭转移话题,「他们为什麽合唱?」
相柳说:「定情了。」
相柳正欲拉着小夭离开,小夭却转头说:「鲛人好不容易见到一次,我又不是每次都这麽运气好,我想去看看。」
相柳漂亮的桃花眼含着一丝古怪,挑眉道:「你确定?」
小夭点头,然後游了过去,相柳却没有动,在原地坏笑,可惜小夭没注意。
只见小夭没一会就回来了,脸有些发红,避开相柳坏笑的眼睛,低头不看他。
「看见什麽啦?」相柳故意问,尾音上扬。小夭想瞪他。却低头又不和他对视。
「哎呀~没想到陛下居然有这种癖好,喜欢看别人夫妻的私事。」相柳语气很是玩味。
「相柳,你故意的。」小夭想生气又气不起来,抬头看见他如同星辰一样明亮的眼睛,想起自己刚才看见的画面,此时两人又挨得很近,小夭又不自然地低下了头。相柳只是笑,倒也没有继续戏弄她。
两人在海底漫无目的地逛着,到後来小夭有些累,相柳抬手,一枚纯白的海贝朝他们漂过来,到了他们身边时,缓缓张开。
相柳把小夭抱起,轻轻放在贝壳里,他倚靠着贝壳,让小夭枕在自己的腿上躺下,小夭凝视着海中星星点点的微光,他低头看着她,唇边都是笑意。
小夭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贝壳了。贝壳很大,里面躺两个人也一点不显拥挤。在她昏迷时,她和相柳就睡在这里面。小夭忽然意识到,那两个鲛人把贝壳看□□巢,那相柳呢?
小夭突然想起自己和相柳种情蛊的时候,就是在这个贝壳里。
他一开始就知道他们要种的是情蛊,又带着小夭在这贝壳里,小夭曾经以为他们定情是在防风邶被拆穿那一天,却没想到很久以前普普通通的一天对他来说,他们已经算是成了亲。
小夭的心跳很快,她和相柳已经相知相识很多年,但小夭的心却总是因为他止不住地加快。相柳也含笑看着她,他能感觉到她多麽喜欢她。
有情人成情人蛊,无情人成断肠蛊。
他们骨刻心铭。
「你要是想休息就休息,再这麽看着我恐怕今夜就别想睡了。」相柳轻声说,声音很平淡,让小夭没有多想。
从小夭脸红着回来的时候,他就有些意动,只是自己努力压着蛊虫不被小夭察觉,他答应过她不再掩饰自己的想法,但现在的心思要是被小夭知道了,恐怕她不会拒绝。但相柳不希望这麽做。他不在乎神族的规矩,妖怪本来喜欢就要得到,但小夭是神族,他要和小夭成为光明正大的夫妻。
小夭逐渐在海里睡着了,相柳在她身边,她总是能很安心地睡着,等她醒来,已经在寝宫里了。
小夭发现距离上朝还早,想了想下床写了一道册封王夫的诏书,时机到了,她就昭告天下。
涂山家的长老到底不能接受涂山家彻底没落,答应小夭的条件作为小家族跟着小夭。
璟到处做生意,朝堂里只留下涂山家的家臣。小夭给老老实实办事的涂山篌封了个很好的官,篌的才华不输给璟,但是之前只能在涂山家立足,自然也只能和璟争,现在被逐出涂山家後有了小夭做靠背,心结竟然逐渐解开,和璟进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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