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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便能解释了齐王之死,和惠王在吴州和齐州囤兵之事,毕竟惠王若真有这个胆子,想将吴王和齐王瞒的天衣无缝也不可能,但若是吴王和齐王早有此心,那就容易得多。
但相比於苏岑的暴怒,裴决冷静许多,他拉住暴躁的苏岑,轻抚着他的背心安抚着他的情绪,脑海里迅速地将事情重新捋了一遍:「此事吴王一人办不到。」
吴王可以有机会杀齐王,甚至有机会杀誉王,他可以在吴州帮惠王屯兵,但他没有机会给贺瑜下毒,更没有机会能近太皇太后和苏母的身,查到当年之事。
或者说,在暗处的,不止他一人。
苏岑脾气发出来了,慢慢地也冷静了一些,顺着裴决的话仔细一想,也查觉出了其中的不妥之处。
「那我们就顺着吴王挖,他在京都做的这些事,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之前我是没想到他有这个胆子,现在既然知道了,我就不会饶了他。」
苏岑恶狠狠地瞪着眼睛,眼里一片杀气。
裴决垂眼,看着他眼里的血腥和暴怒,想了想,还是把许久以来的疑问问了出来:「你好像对吴王格外愤恨。」
苏岑抬眸看了他一眼,眼中竟有一丝委屈和自责,但很快又撇开眼,咬牙道:「这种狗东西,早就该死了。」
裴决感觉这里头似乎还有内情,但看苏岑不愿提及的样子,也没有再勉强,两人均是忙了一天,浑身都疲乏着,於是将他抱进了怀里,感觉到苏岑紧绷的身体慢慢松下来,他的声音也软了下来:「不管发生什麽,我都在你身边。」
苏岑没说话,将头埋在他的肩颈间蹭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道:「去沐浴吧,那浴桶还没试过。」
裴决的动作只停了一瞬,没有多说,抓着他的腰便将人抱了起来,水早就备好了,一直等着他们,之前顾及着苏岑的身体,後来便是亲王出事,这段时间两人虽住在丞相府,但也常常是忙得一整天都见不到面,偶尔几次在床榻上互相安慰,都没有做到底,怕误了第二天的事儿。
但今天苏岑的情绪明显有些不对,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不少,苏岑虽然愤怒,可没有像今天这样,总觉得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极度的烦躁和压抑当中。
他需要点事情来发泄这种烦燥。
雾气氤氲,两人坐在浴桶里一点也不挤,苏俏俏实现了当初自己亲口说出的话,把湿衣裳一件件从人身上扒下去,手掌贴上胸膛时,手心里传来的蓬勃热烈的心跳,苏岑感觉自己整个人不是浸在水里,而是被扔进了火里,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好哥哥,嗯……我这浴桶做的好吧。」
苏岑一边舔着裴决的嘴唇,喘.息间还不忘说话:「要不是……唔……我早就想试试了,上次那个图……图册,咱们都没翻几页……嗯嗯,还有好多,好多……」
裴决已经习惯了苏岑在这种时候爱说的话,但是仍然觉得被他逗弄得有些控制不住,苏岑坐在他身上,仰着头,整个人都是湿的,泛着粉的,漆黑的发丝贴在脸上,身上,和他的头发纠缠在一起,漂浮在水面上,露在水面上的脖子和半个胸膛上都是他刚才留下的印子,像是在无声地控诉着他刚才的粗鲁。
他呼吸凌乱,动作越发克制不住地用力。
苏岑似有所感,低下头来,漂亮的丹凤眼里含着浪荡的笑,睫毛上的小水珠在氤氲的热气里闪着光,将那眼尾的红晕衬得更加勾人,被亲得红艳艳的唇像是成熟的樱桃,带着一种引人堕落的香甜凑了过来,因为凌乱的呼吸已经语不成调,声音沙哑,又懒又娇:「好哥哥……」
也是有段时间没有这样放肆过了,回到了床榻上时,苏岑已经懒得动了,全程都是裴决替他穿了衣,擦头发,最後头枕在裴决的腿上,看着他耐心又仔细地替他将头发弄乾,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道:「吴王……和我有仇。」
裴决「嗯」了一声,手上动作未停,却也没问。
苏岑又沉默了一会儿,转了个身,仰面躺在他腿上,看着裴决半晌,才闷声道:「其它事儿,我都不会瞒你,但这件事,我不想说。」
秋天仍然乾燥,这会儿头发已经差不多干了,裴决将他额上的发丝轻轻拨开,眼神温和:「没事儿,我们不和死人计较。」
苏岑一愣,眼中就盈满了笑意,侧过身就抱住了裴决的腰:「明月哥哥说得有道理,都听明月哥哥的。」
似乎是被这句话安慰到了,苏岑抱着裴决滚到了床榻上,明显心情好了很多,又抱着他蹭了好一会儿,最终被裴决按住了脑袋,才慢慢睡过去。
小令的话让他们重新打开了一条思路,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还当真让他们查到了不少东西,但查却越是让苏岑暴躁。
这段时间他忙着惠王一事,根本无暇故及其它,才知道暖红阁里的梅香早在吴王被贬之前,拿了一大笔钱给自己赎了身,等他们找到梅香的住处时,却发现整个院子都已经没有人了,而梅香,竟是已经死了好几日了,他们顺着再去查,就发现那些曾经被吴王带进过府的女子都悄无声息地死了,京都里和吴王有过交集的人也被人在暗中灭了口。
死的时间,差不多都是在他们发现齐王死讯的时间。
「找,这麽大的京都,我就不相信他能把毛都拔乾净!」
吴王手段再乾净,也不可能将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抹乾净,戏做的再全,总会落下点什麽,最终竟是金云裳从一个女子那里得到消息,吴王被贬之前,曾经他的一个侍卫在风流的时候说过的话,透露出誉州山水好,养人,美人多得连吴王都垂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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