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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淅意识到了钟磬音手里是什麽东西,心里更加烦躁起来,他撑起身体抽过小袋子,钟磬音还以为宁淅是终於看不过眼要帮忙,还没因为自己的笨手笨脚而低落,就见宁淅直接将它丢到床下去了。
「哎!」
「不用这个。」
钟磬音慌忙要去捡,宁淅稍稍起身将他按住了,因为没有钟磬音的参与,身上胶与水的感觉更加明显,再一想到地上那个说不定会有异味的纯橡胶制品,宁淅更加烦躁,总觉得鼻子里都已经闻到了刺鼻的胶皮味一般。
「不行,不能不用啊,这是……」
「我说不用就是不用,别烦人,快点。」宁淅皱眉打断了钟磬音,伸手向着他摹过去,钟磬音被宁淅碰得倒吸一口气,紧紧地攥住宁淅的手腕,咬着牙坚持:「不然你会不舒服……」
「我橡胶过敏,你快点。」因为实在不想被奇怪的东西璡杁沈体,宁淅随意地撒谎,他试图用一些诱惑形的动作击溃钟磬音的智,但可惜自己还没失去智,实在是做不出来,只能一味放着狠话催促:「用焘就不做了,别废话。」
钟磬音早就不是说停就能停的状态,但还是沉默了不短的时间,看得出来在内心里进行十分激烈的天人交战,最後还是俯身吻着宁淅的侧颈,对宁淅说了:「对不起宁淅。」
宁淅很快感受到了从未体会过的疼,可又说不上有多麽不能忍,心脏跳得飞快,给手指带来熟悉的麻痹感与无力感,然而忍不了的疼很快凿了过来。
至此,宁淅才终於明白,钟磬音的「对不起」具体的含义。
不过这份异样的疼也没持续多久,钟磬音时高时低的声音同剧烈的遄昔一起紧紧贴在宁淅的耳畔,宁淅的眼前因为不知何时蒙上的水雾而恍惚了,但身上的丶他抱着的钟磬音颤抖起来,颤抖之後又沉默。
宁淅不太好推测钟磬音沉默了多久,事实上他也不算很清楚具体发生了什麽,只知道钟磬音撑起身体,哑声说:「刚才丶刚才不算。」
钟磬音的语气好像带着羞恼和不甘,眼角是通红的,莫名让这张脸变得锐利起来,让宁淅於心动之中感到心慌。宁淅又听见钟磬音说:「再来一次,我肯定好好表现,嗯?」
宁淅问了一声「什麽」,但嗓子太哑了,只出来些气声,钟磬音约莫是没听见,所以新一轮的疼再次浪潮般拍上宁淅的沈躯。
而这一次的疼痛从断续到激烈又到断续,钟磬音的手碰在宁淅本就发热直莅的位置,宁淅觉得自己变成了那一块恼人的胶,被从内而外丶又从外而内地烫得化开。
实在是不得了的感觉,让宁淅忍不住举起手臂,挡住了自己整张脸。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向外散溢丶听见钟磬音的声音丶也听见别的,大脑像充气一样被不知名的感觉填充得膨胀,一直沿着脊柱浇筑下来,让全身快要麻痹。
宁淅听见钟磬音问:「宁淅,能不能看着我……」
宁淅哽了一下,不明白钟磬音平时台词那麽差怎麽这个时候还有气息一边硐一边说话,他将手臂放下来,望向钟磬音,钟磬音便将身体压得很低。
然而钟磬音太漂亮了,宁淅觉得,尤其是这种时候,像是刚喷洒过药水的湿漉漉的某种花,漂亮到让人无法直视,让宁淅不得不重新挡住自己的脸,对他说:「做不到。」
钟磬音的动作和缓了些,但宁淅总觉得自己肚子里有块地方被钟磬音摹得怪异。
「那能不能……至少不要挡着脸,宁淅,让我看着你……」
宁淅艰涩地点了下头,将手臂放下,抿着唇侧过头去,没敢睁开眼睛。
他感到钟磬音的手指与自己交扣在一起,接着些许重量按了下来,双手再要移动想必会很艰难。
宁淅暂时没有要挣扎的意思,他感受到钟磬音很热的丶带着汗的湿气的吻,从嘴唇到脸颊,从脖子到锁骨,而钟磬音没完没了地问:「眼睛,真的不能睁开吗?」
钟磬音完全没再动了,像是在等着宁淅做决定,宁淅慢慢睁开眼,眼珠有些迟缓地滚动,望向钟磬音。
几秒钟後,宁淅感到自己眼睛里被逼迫出湿意,他猛地将双眼再度紧紧地闭上了。
不得了。
宁淅想。
真的不得了。
作为演员,宁淅一直很清楚眼神戏有多麽重要,有漫长的一段时间他都在努力训练自己的眼睛,现在已经可以用「收放自如」来形容了。
宁淅心想,自己还从来没有经历过,没有经历过这种情绪要通过眼睛,汹涌澎湃地冒出来的感觉。
不能演戏丶不能伪装丶不能阻止。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
意识短暂地模糊了一阵时间後,宁淅感觉自己随着一阵海浪卷到沙滩,滑行了短短的一段後停下,四肢百骸还在经历海水中浮沉的那些天旋地转,钟磬音的体重挤压着他的胸腹,那些粗重的丶收不住的呼吸与声音紧密地挨在宁淅的脖颈处,宁淅重新闻到钟磬音身上的薰香味,很淡,被别的味道裹挟,宁淅甚至闻到了自己常用的香水味。
眼前是虚浮的影子,宁淅的大脑里还是一片空白,耳边钟磬音的声音与吻却已经一同贴了过来:
「好爽……我还想……」
宁淅抬起手,抱住了钟磬音的头,肩颈处有被牙齿吆到的痛,还有含糊的声音在说:「宁淅,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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