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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我先进。”
孟启书垂眸看一眼被前方的宁眠终紧拉在手里的手,默不作声地被他拉着往前走,面上带着点心虚的无奈。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见的。”
宁眠终停一下脚步,回头看他,面色依旧紧绷着:“在木屋起火之后。”
在宁眠终的印象里,孟启书虽然是个比较冒险的人,但总不至于把命搭进去。
可当他看到那座木屋里燃起跟第一个人进去后同样的火焰时,他还是心慌了。
“火焰平息后,我进去找你,你不在。”两人刚好走过那处废墟,宁眠终的视线只在那边扫上一眼就匆匆移开,仿佛那是什么令人不忍直视的东西,“跟之前那位玩家一样的情况,屋里的布局跟我们进去时相比几乎没有任何变动,但偏偏没了你存在过的痕迹。”
很难想象宁眠终面对一个空荡荡的画室时,心里究竟是何种感受。
火焰肆起,火焰平息,带走了他最重要的人。
孟启书收紧与宁眠终相握的手,想通过这么一个小动作给他一点安抚。
“那后来呢?”
“后来我试图通过卡牌定位你在哪,但是……”宁眠终的声音低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卡牌定位不到。”
一般情况下,副本里卡牌定位不到的情况只有一种,那就是死亡。
宁眠终收到卡牌定位结果的时候真的差点把卡牌捏烂。
但好在,他还不至于完全丧失理智。
一般来说,队友死亡后,副本的组队关系会自动解散,但两人间的关系明明还处在绑定状态,这就说明事情还有转机。
“在你出事后,玩家们都不敢轻易尝试了。”宁眠终道,“他们最多只敢进去看两眼,谁都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烧死在画室的人。”
接连两位玩家的死亡给玩家内部蒙上了一层凝重的阴影,以至于他们一改之前无所谓的状态,对每次尝试都小心翼翼。
在第一晚尝试无果后,玩家们接连离开,只剩宁眠终依旧留在山顶等着一个可能。
只要组队状态还未解除,孟启书存活的可能性就多一分,他还不能离开。
所幸,在凌晨将至的时候,卡牌的定位终于出现了变化。
虽然这个定位的点很奇怪,在……断崖之外?
但等了一晚上的宁眠终显然并不在意定位在悬崖之外有什么难以接受的,孟启书还活着的消息无异于一剂猛药,将他悬在空中的理智狠狠拉了回来!
“再然后,就是我与你见面之后所发生的事了。”宁眠终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直到真正将这个人抱在怀里的那一刻,他才真的确信,死亡契机是真的解除了。
“你们这边已经过了一整晚吗?”孟启书显然从宁眠终的叙述中抓到了不一样的点,他犹豫一下,道,“可是……我并不觉得我在画室画了一晚上。”
虽然绘画的过程的确可以使人忘却时间,但木屋外的环境却是实打实的凌晨黑夜,他在画室里待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两个小时!
“一整夜。”宁眠终肯定地回应道。
孟启书沉默了一下,突地想起什么一般道:“……那之前那位玩家?”
“没见过。”宁眠终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想问什么,“在你之前的那位玩家我没见过,他自从消失在画室里,就再也没人看到过他了。”
这种情况的话……那位玩家的后果似乎只指向了一个方向。
“我的定位出现在卡牌上,是什么时候?”孟启书最后确认道。
“凌晨。”宁眠终道,“确切地说,是520号房屋开始燃烧的时候。”
那时候房屋周围已经不剩别人了,所以宁眠终记得特别清楚。
房屋开始燃烧的时候,正是孟启书的定位重新出现在卡牌上的时候。
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了点苗头。
在画室里绘画,不符合要求的会触发死亡契机。
而触发死亡契机的玩家会进入另一方空间,拥有一次及时改错的机会。
孟启书这边火焰的燃烧,大抵是和凌晨时宁眠终这边的木屋一起燃烧起来的,最后的倒计时结束,如果仍然没有参悟副本的意思,那么就会永远留在另一个空间,被大火焚烧殆尽。
“副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们画出什么东西来。”两人沿着小路往山下走去,宁眠终极其肯定道,“不是每个玩家都有绘画的天分,所以如果仅靠画出什么来作为是否完成任务的标准,这显然是不公平的。”
而死亡契机的触发以及之后的解除显然证实了他的想法。
副本想让他们做的,从来不是致力于去画一个什么出来。
理想,不论是思特里克兰德,还是奥密兰德,他们对这个词的定义从来不是作品本身,而是在创作的过程中所倾注的那些东西。
可能是偏执,可能是追求,也可能是信仰……
谁知道呢。
但可以肯定的是,奥密兰德对过程的在乎程度,绝对要超过作品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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