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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栀早就已经习惯了越春寒的怀抱,她枕着越春寒的胸肌被他搂在怀里,不知何时闭上眼睛竟然真的昏昏欲睡起来。
苏栀最近的觉是真的多,不知道为什麽能够睡一下午,晚上的时候又会很快的睡着。
今天下午也不例外,依旧是睡了非常满足的一个午觉,本来苏栀还能继续睡,但他们家院子忽然变得非常的吵闹,有人砰砰的敲响了他们家的门。
是院子里苏栀并不认识的邻居,来人表情凝重且慌乱,带给了他们一个消息。
————越母去世了。
虽说是早就预料到越母活不长时间,她的症状早就有预料,但是真的收到这个消息,苏栀还是下意识愣住了。
在她身後开门的越春寒似乎身体也有些僵硬,但很快回神。
苏栀感受到了那种生命转瞬即逝的感觉,明明今天中午的时候越母还在她的面前正常的呼吸说话,她还喂了对方一碗饭,能够吃得下那麽多饭,苏栀本以为这是老人身体有所好转的徵兆。
……结果,是回光返照吗。
苏栀对于越母这个人性格的复杂不知道该怎麽评价,她有愚昧的一面,有恶毒的一面,也有年老後的可怜一面,苏栀对她不是很熟悉,更熟悉她,和她有着无法切割的血缘关系的人……是越春寒。
苏栀抬眼去看越春寒,发现他眼中情绪明明灭灭,漆黑一片,看不出什麽,甚至苏栀觉得他的情绪冷静到可怕。
越母最後的那些话是对着她说的,越春寒没能收到越母的道歉,苏栀不知道这是好的还是坏的……无所谓,反正人都已经去世了,不管越母当初对她哭着说的那些话是发自内心的,还是为了让自己走的不後悔不歉疚,都已经结束了。
越春寒和这个家庭最浓烈的血脉关系已经斩断了,剩下的,已经无所谓了。
「去看看?」苏栀回头问他。
越春寒是不抽菸的,但他手里摸索着,像是想要找点什麽东西来分散注意力一样,他顿了顿开口:「别去了,你别吓到,下午不是见面了吗。」
越春寒的声音轻飘飘的,飘散在空气中,苏栀听得清楚,也就没再多问。
他们两个站在屋子里,越甜甜好奇的趴在苏栀怀里,他们三个人一起看向门外。
灯光亮的刺眼,赵立娟和越致远的哭嚎声隔着很远的距离都能听得见,所有人都在安抚他们的情绪,四合院内那些个平时不怎麽能见到的人都走了出来,自发的帮赵立娟他们做事,安抚他们。
而几米之外,他们一家三口像是和这种情绪隔了一层结界。
远处的嚎哭声,痛苦的喊声,还有越致远和赵立娟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模样完全没能带动他们的情绪。
苏栀和越甜甜对越母感情不深,她俩哭不出来,更何况苏栀还知道了越母之前对越春寒的所作所为,此刻情绪没有半点波动。
越春寒也表情平静,两只手搭在苏栀的肩膀和越甜甜的头顶,他们三个站在一起,像是三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冷淡的看着对面一群人的哭嚎和泪目。
有人似乎对着他们投来了异样的眼光,明明和越母做了不久邻居的他们都哭得悲伤,他们这三个明明是越家人,比他们还要和越母血缘亲近的人竟然没有哭嚎一点,这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
相比之下,赵立娟和越致远的所作所为,那哭得快要崩溃的模样,才更像是「孝子」所为。
赵立娟和越致远哭了好半天,苏栀都有些佩服他们了,哪里来的那麽多泪水可流,总觉得後来的眼泪都有些假了。
好不容易等人潮散去,赵立娟和越致远喊住了他们的名字:「春寒!苏栀!」
越春寒和苏栀互看一眼,走近,却听到赵立娟的声音缓缓开口。
赵立娟一边哭一边道:「春寒,你也知道你哥的工作就是个普通的闲散文员,根本没有多少钱,我们家春生t正值用钱的时候上学费用也大,我们日子本来就过得捉襟见肘……春寒,你和妈虽然当年有矛盾,但是都已经过去了,她临走之前还惦记着你,我和你哥就是想让妈有个风风光光的葬礼,毕竟到时候要来的客人不少,弄的太寒碜不好,我觉得这个钱也就春寒你能拿的出来了。」
苏栀和越春寒听了她的话觉得好笑,赵立娟和越致远竟然想要让他们出钱替越母办葬礼。
明明越春寒这麽多年在外他们都没有关心过越春寒,也明知道当初他们做的那些个肮脏事儿,但是还好意思舔着脸说这些话,还拿越母当藉口。
越春寒轻笑:「大哥,你也知道我是农村里出来的,我哪能有那麽多的钱,你和我开玩笑呢。」
「怎麽没有———」
赵立娟此刻的声音竟然有些尖锐,她的双眼明晃晃的落在苏栀手上的玉镯子上,眼里的嫉妒已经几乎要化为实质了:「苏栀,当大嫂的说的话可能不太好听,但是也是为你好,做女人的就要学会勤俭持家,不要把钱花在这些没有用的地方上,况且你们都有钱能买这麽贵重的玉镯子了,难道就没有钱来为妈置办葬礼吗?」
苏栀见她越说越离谱,也冷笑着开口:「那大哥大嫂呢,我买玉镯子只是为了弥补一下没能得到的礼物,大嫂房里应该有两份一模一样的见面礼吧,把这两样东西拿出来卖掉,应该也能得到钱来置办葬礼吧,况且大哥大嫂是城里人,这麽多年在城里应该也有不少积蓄,哪里需要我们乡下的农民来凑钱拿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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