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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回天!
沈墨寒心头一闷,如潮水般的绝望瞬间将他淹没。
浑身更像是被利刃划破肌肤、刺进血肉、割断经脉,然后将骨头生生剜出来一般的疼!
话落,殿内瞬间雅雀无声。
燕明慎瞳孔骤然紧凝,只觉天崩地裂。
他猛地抬手拽起了太医,面色冷沉地仿若结了层冰霜:“你刚才说什么,你再给朕说一遍!”
太医战战兢兢,整个人抖成了个虱子:“臣不敢欺瞒皇上……皇上若不信,可传其他太医,但长公主她……”
后面的话他不敢再说了。
燕明慎目眦尽裂,死死地盯着太医。
片刻,他倏地松手转身——
燕明慎虽还是个十二岁的少年,但他终日习武,力气并不轻。
沈墨寒还未回过神,猝不及防挨下了这一拳。
他连着后退了几步才站稳,再抬眸时,眸光如寒潭般冷寂。
但燕明慎没有丝毫畏惧地直视着他,胸口因满腔怒火而起伏着:“沈墨寒,你究竟对我阿姐做了什么,她为何会饮毒自杀?!”
“你把阿姐还给我!”
沈墨寒下颌隐隐作痛,可看去的双眼仍像淬了毒:“臣也想知道,皇上昨夜见到长公主,又同她说了些什么?”
话落,燕明慎紧凝着眉,却再说不出半个字。
他昨夜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了燕辞楹,甚至还逼得她下跪恳求。
这样的话,他怎么说的出来?
燕明慎的心狠狠抽痛起来,如青天霹雳砸在头顶,眼神中只剩下空洞与苍白。
阿姐那么疼他,怎么会独留下他一个人?
她怎么会死?!
燕明慎一阵失神,僵硬地转过身看向床榻。
燕辞楹身上还穿着昨夜进宫与他相见时的那件雪白襦裙,面容姣好平静得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可那襦裙上染着的暗红血迹,分明在昭告着她的离去。
一瞬间,燕明慎浑身的力气好似被抽光,整个人直接伏倒在榻前,嗓音哽咽颤抖:“阿姐……”
明明他还想要和她道歉的,可是不过半天,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没了阿姐,以后他该怎么办?
从此,再无人会在天寒时叮嘱他添衣。
无人会将他拥在怀中,安慰他说:“我们阿慎是这世间最好的少年了,将来一定会成为人人敬仰的皇帝。”
更无人再会用那样温柔的语调,唤他一句“阿慎”!
“阿姐——!”
“我是阿慎啊……阿姐,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看看我?!”
“是我错了,阿姐,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可不论燕明慎如何喊、如何哀求,榻上的那人仍无半点声息。
就连眼睫都不曾颤动半分!
燕明慎去拉燕辞楹的手,却被她掌心里的冰冷给冻到,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但他并没松开,而是拉着抵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像是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
可终究还是徒劳……
寂静的殿中久久地回绕着燕明慎悲怆的声音。
那泣声嘶哑得好似被刀子刮过喉咙,撕扯出血肉,狼藉不堪。
不知过去多久,燕明慎才渐渐停止了哽咽。
他缓缓地站起身,眼眶还是通红的,可眼底却好似结了层冰霜。
望着几步之远外的沈墨寒,燕明慎语气寡淡而凉薄:“长公主燕辞楹,薨于北昭四年正月十七,举国守孝三月,以先帝嫡女之礼厚葬于皇陵。”
闻言,沈墨寒眸光一冷。
“你要把她带走?”
燕明慎淡淡抬眼:“她是北昭最尊贵的长公主,自然要葬在皇陵。”
沈墨寒几乎是脱口而出:“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能带走她。”
“明媒正娶?”燕明慎扯出一抹讥讽的笑,“摄政王怕不是忘了,三年前我阿姐嫁给你时,整个摄政王府连一条红幔都找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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