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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嵇在雨开始下没多久时便回到了村子里,还四处问寻着一个个子娇小、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住在何处,但村民们心系与田地和家畜,没几人有心思搭理他。
姜越明向村民要了一盆热水,取了换洗的衣衫,清洗过后,梁有今坐在炭盆前,姜越明就在后面帮他擦拭头发。
“罗嵇这龟孙儿,他自己一声不吭地倒是走得利落。”梁有今冷笑一声,忽然间感觉拳头有点痒。
罗嵇后来从别人口中得知了他们回来时的狼狈模样,他似乎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于是自发前来道歉。
梁有今便抱着手臂阴阳怪气道:“不知小侯爷一见倾心的天仙可否寻到了?”
身为金枝玉叶的小侯爷,罗嵇从小做的错事不少,道歉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傲娇的心态使得他原本的一点歉意在听到梁有今的话后烟消云散。
罗嵇嘀咕:“梁有今,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我偏不,是谁先乱跑让人操心的。”
罗嵇自知是自己有错在先,忍住不与他杠,气呼呼地扭头走了。
此时已是入夜时分,梁有今先头淋了雨,灌了碗姜汤进去,感觉浑身的寒意都被驱散了。姜越明去村里的大夫那儿取了些防风寒的草药,正坐在桌前一一细数着,梁有今瞧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之间有些心猿意马。
于是他躺上了床榻,往里挪了挪,招呼着他过来。
见他似有拒绝之势,梁有今故作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不是吧姜小四,你刚刚才与我说了不后悔,我们现在的关系睡一张床怎么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姜越明眸子动了动,他起身走到床边,俯身抱住梁有今,把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像一只黏主人的大型犬类。
“仲乐,”他微烫的唇缱绻地贴住梁有今敏感的耳侧,似有若无地吹了口气,引得梁有今身子一抖,然后小声又危险地说,“我会吃了你。”
梁有今被贴着的那边耳朵霎时全红了,一路红到了颈脖和脸颊,他不知所措地微微瞪大了眼睛,“你……”
“砰砰砰。”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余陆的声音在外头传来,“恕之,你们睡了吗?”
余陆本来是找姜越明谈谈蒲禾村道路的事宜,踏进屋内时发现开门的姜越明眉目间压着一抹不甚明显的愉悦,而床榻上有一团用小褥子蒙起来的不明突起物。
他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们方才在做什么呢?”
“你想知道?”姜越明神态还算友善,余陆却急忙拐弯,“算了算了,还是别说了。”
知道的太多,容易被灭口。
“恕之,这雨一下起来没完没了,蒲禾村的道路未开拓好,一路过来不少都被坍塌的泥土给掩埋了,住在此处实在危险,我思前想后,不如我们回去后,去与工部的金大人参一嘴,让他派人来此处修整道路如何?”
见姜越明颔首表示赞同,余陆一笑,“行,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了。”
他临走前又嘴碎道了一句,“不过此处隔音不好,你们夜里记得别太大动静。”
床榻上的梁有今听闻,恼羞成怒地扯下盖住头的褥子,恶狠狠地瞪过去,可惜余陆已经走没了影。
姜越明莞尔,走过去摸摸他的脑袋,温声道:“好了,不闹你,快睡吧。”
因为夜里仍然雷雨交加,梁有今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夜里起过一次,出了点汗,姜越明给他喂了碗温水,就让他继续躺下睡了。
隔日雨稍歇后,廖礼炎便第一个提着早已收拾好的行装坐上了马车,他难以忍受这阴雨天气睡得床铺被褥霉湿无比,每一刻都像是在煎熬,他怒道:“差不多得了,我可不是来这里遭罪受的!”
其余有人道:“看这雨还要下一阵子的模样,我们来这儿又没准备什么,还是先回去的好。”
到了临走之际,罗嵇反而沉默了,他人只道他是舍不得自己相中的小美人了,也不说调侃他的话,仍由他自个儿消解情绪。
卢宽带着他的两个弟弟前来与他们道别。
梁有今来蒲禾村之前身上也就只揣了一包松子糖,眼下没东西可送,就只能伸手摸了摸俩小孩的脑袋。
“你们打算何时来京城,可以写信告知我一声,京城你们不熟,总得要有个人带路才方便。”
姜越明就在后头微不可查地哼了一声。
卢宽笑了笑,“等把家中一些后事安置好了,不急。”
他说着,眉眼弯着,眼底盛着细碎而温暖的光芒。
“仲乐,我们还会再见的。”
**
梁有今跟着姜越明回到了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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