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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宿在缝好额头上的伤口後,很是听话的就住进了医院,他没做什麽出格的事,只是坐在躺在床头,沉默的看着一旁不停输进身体的点滴。
无声,但是有形的在他眼里跳动。
就连虞清走进来,他也没有将视线收回来,像是被定格住了一样,所有的东西都无法扰动他。
虞清轻咳一声,以此提示段宿自己的存在。
「段宿,你现在有时间吗?」虞清拉过椅子,坐在了段宿的床边,「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洁白的被褥上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这本是一只极好看的手,白皙光滑,但此刻却在手背上插着输液管。
青筋外露,显得有些病态。
段宿转过头,看向了正盯着自己的虞清,「虞医生,现在是什麽时间?」
虞清看了眼时间:「下午五点四十一。」
段宿点点头,然後闭上了眼,他将自己的背往下滑了一些,以极其懒散的姿态说:「这个时间段是用来吃饭的。」
段宿睁开眼,眸子微亮,「我饿了。」
「......」虞清无语片刻,但确实没法反驳这个时间段是用来吃饭的,「医院是有配餐区,你想吃什麽?。」
「我想吃草莓。」
草莓?听到这个要求的虞清略显震惊,她其实不觉得这个点吃草莓能够一直保持着夜晚不会饥饿,但她没有询问原因,而是直接起身为他去买草莓了。
只是等到她再次回来的时候,虞清直接愣住了,整个房间一片狼藉,几位护士站在墙边位置,正看着里面的某处。
虞清没看到段宿,但他看到了秦珂,这个曾经负责过段宿的心理医生。
「秦珂!」虞清只觉得自己的心在猛跳,强烈的不安在这一刻笼罩住了她,「发生了什麽?段宿呢?」
秦珂转头,额角上竟然带上了血,他指了指房间里的一角,有些疲累的说:「在那儿呢。」
虞清看过去,直接怔在了原地。
此时的段宿正蜷缩在角落里,全身不停地颤抖着,而那些本该包扎好了的伤口又一次裂开,流出的血又一次将他的半边脸染成了红色,看上去格外的触目惊心。
虞清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後,慢慢地朝着段宿靠近,只是经过秦珂身边的时候,自己的手臂被他给拽住了,「他很危险,你还是退後吧。」
「不用了,他是我的患者。」
虞清将自己的手臂抽出,然後缓缓地蹲在了段宿的面前,她能清晰的看到被汗水汗湿的碎发下,那双颤动的眼球。
他十指捂着脸,空洞的眼眸在指缝里透露着绝望。
「对不起,对不起......」他嘴里一直重复着这样的话术。
很绝望,几乎是歇斯底里之後,沙哑着嗓子喊出的求救。
「段宿,」虞清小声地唤他的名字,试着靠近去握他的手,「你看看我。」
而段宿却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越发的往角落里缩了进去,「别碰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会听话的,什麽都听......」
他的眼里全是慌乱丶畏惧,还有一直被他藏住的泪水。
虞清蹙眉看着他,心里揪得厉害。
他到底经历了什麽?
虞清深吸一口气,直接将他的手给拉了下来,鲜血混着汗再一次的粘上了虞清的手,她像没感受到一样,对上了段宿的眼睛。
「段宿,你看看我,」虞清眼神柔软又坚定,「没人要你道歉。」
段宿一愣,眼里空白了一瞬,也就是这一瞬间,一直在一旁寻找机会的秦珂直接上前,给他注射了一只速效镇定剂。
虞清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了针管里的液体推进了段宿的身体中,仅仅过了几分钟,段宿的身子一软,直接倒在了虞清的身上。
见到段宿终於安静了之後,秦珂才如释重负的坐在了床沿。
「他的情况太不稳定了,虞清,」秦珂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血,询问,「在你离开之前,有没有注意到什麽刺激到他的东西?」
「不知道,我本想和他交流了解一些情况,但如你所见,他刚刚把我支走了。」虞清将段宿扶起,准备将他放在病床上去,秦珂见状,连忙起身帮了把手。
在将段宿安置好,秦珂朝着虞清递了张纸巾过来,虞清接过,并没有急着擦拭,而是问了句:「你看到他的时候,已经这样了吗?」
「不,我是後来的,是小秋找不到你才叫我过来的。」秦珂指了指站在门口的小秋说。
「抱歉。」虞清说完,就将视线落在了躺在床上被洁白包裹的男人,此刻的他呼吸格外的均匀,看上去就像是进入了一个寻常不过的梦香,没有异样。
「他倒是还像以前一样一点不配合。」秦珂无奈的说,「他在我这里呆了三个月,我试着和他聊过几次,也只知道一些非常表面的东西。」
虞清沉默着听着,想起了秦珂发在自己邮件里的一份文件,上面是他在这三个月里从段宿那儿得到的一些信息,文件覆盖的方面很少,除了一些段宿的工作经历和大学过往,没有一点他大学之前的任何信息。
「对了他父母还是联系不上吗?」秦珂忽的想起了什麽。
第3章欢迎来到圣维塞尔大剧院
虞清摇了摇头,眼睫往下一压,陷入了沉思。她曾寻到过段宿父母的电话号码,但无一接通,全是显示的被销号,而段宿来医院领药的这些时间里,根本没有任何人陪同过,就连现在,段宿住院了,也没人过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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