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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收养的肃川王长子自小体弱多病,而她本人又在之後的一年中怀有一对儿女,所以靖和公主才有长达两年的时间没有回宫。
庄娘娘告诉楚琅华,这肃川王嫡长子是秋冬时不慎落入寒潭,溺水而亡。
楚琅华抬眼见靖和公主寡淡素雅之姿,心中一跳,却也不愿往深处想。
但见靖和公主面对王婕妤等人的奉承,微微含笑,抬手就饮下了一杯温酒。
「靖和公主,您可不知道呢,这宝庆郡主入秋就已及笄,可陛下却还没有为其择婿的意思呢。」
王婕妤在众妃之中脱去对庄娘娘及楚琅华的表面恭敬,款款而言。
话落在靖和公主的耳里丶心中,她笑了笑,放下酒盏,转了转眸子,言中另有深意,「宝庆郡主也就才刚刚及笄而已,父皇心怜宝庆,定是要再留上两年的。」
她话音一顿,看向了庄娘娘,「庄妃娘娘,您说对吗?」
庄娘娘其实早在王婕妤之前妄自非议楚琅华时,心里面就已有不喜,现下更甚,但碍于靖和公主这尊大佛。
庄娘娘本想点个头将此事含盖过去,谁知王婕妤语声微挑,「陛下圣心垂下,那也要顾及祖制,想当年靖和公主您身为陛下长女,身份如此之贵重,不也是按照祖制,及笄时就已择定好夫婿人选。」
「更何况,宝庆郡主只是宗室女子,自然是不能与皇室公主相比的,那就要更加尊崇祖训礼制才对。陛下这般久久不为宝庆郡主考虑亲事,反倒让人觉得,这是陛下对宝庆郡主不上心呢。」
等到王婕妤怪声怪调地说完这一套言辞,在场众妃面色皆有变化,庄娘娘心中恼火已达顶峰,却在楚琅华柔和安顺的安抚之下忍而不发。
「王婕妤真会说笑,宝庆郡主乃晟王伯父的遗孤,父皇尤其心爱怜悯,怎会对宝庆郡主的亲事不上心呢?」
靖和公主笑着说完这句话,她偏过脸,去看了看另一侧楚琅华二人的面色。
却听楚琅华温温柔柔,不咸不淡的说道:「靖和公主所言甚是,叔父曾不止一次向宝庆提起婚事,但宝庆每每择定,叔父都是不舍之态,说要对那些个求娶宝庆之人再遴选二三,方能选出真正配得宝庆者。」
话说到这里,一声声亲昵的「叔父」,听得人刺耳,靖和公主眉头微动,眼眸子里折射出的冷光骇人。
「也不怪王婕妤不知,只是叔父不让宝庆与外人言而已。」
楚琅华笑了笑,话落见王婕妤面色不愉,又探头看向靖和公主,「不过今日公主回宫,也没什麽外人可言,宝庆索性就都说出来了,还望诸位娘娘莫要笑话。」
第36章中伤
此话一出,莫说王婕妤悻悻失意,就连一直纵容王婕妤的靖和公主面上都带了些许的讥笑意。
靖和公主抚手无意打翻了一尊茶盏,在茶水烫到她之前,立即有她随侍的婢女上前擦拭。
「宝庆郡主承父皇宠爱,多留些时日在身边也是应该的,王婕妤就莫要多言了,惹了宝庆郡主不快就不好了。」
靖和公主如是说道。
王婕妤看了楚琅华一眼,随後才小声回应一声「是」。
「宝庆郡主大量,应当不会同嫔妾计较这些。」王婕妤打起一抹笑容,话虽是对楚琅华说着,可却是看向了靖和公主,得了靖和公主满意的一笑之後。
王婕妤越发安心理得,将先前的不敬之词一概忘记,端端正正的坐在位置上。
这二人一应一和,有往有来,楚琅华再怎样都看明白了靖和公主未曾收敛的敌意。
只是不知是对她的,还是对庄娘娘。
楚琅华不曾细究,因为不过多时皇帝就传召她前去紫宸殿。
徒留庄娘娘一人在此终归是不妥,但楚琅华见庄娘娘使她放宽心的笑容,就也不再多做纠结,随来请的宫侍去了紫宸殿。
靖和公主目光幽幽地看着楚琅华离开的方向,言语之中,意味不明。
「本宫的这位堂妹,还真是贵气非常,也难怪父皇亲之丶信之。」
靖和公主顿了一顿,朝庄娘娘微微笑了下,「庄妃娘娘,您说呢?」
-
皇帝叔父召见她,并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此前管理在京铺子的帐本一事。
「这些日子同沈昱学的如何?」皇帝问她。
楚琅华如实回禀之後,皇帝笑了下,「沈昱还算个好师傅吧?」
这个问题使楚琅华仔细想了想,抛去她所不喜的,沈昱在这方面的本事确实超出寻常。
楚琅华曾在皇子监有一位专攻於此的先生,那时候她对此无甚兴趣,只是如今想想,将二者相提并论,沈昱博学,确实不亚於那位皇子监的先生。
「叔父慧眼择选,自然是最好的。」
楚琅华拐了个弯儿,夸起了皇帝,使皇帝不禁一再展颜。
「算起来也有两个月了,不知道姣姣从那些铺子的帐本里看出了什麽呢?」皇帝问。
楚琅华看着皇帝叔父,动了下眸子。
锦匣的帐本保管的异常乾净整洁,楚琅华初拿到手时,只觉得不像是寻常铺子那般对待帐本的谨慎。
等到她了解这做帐的个中玄妙之处後,再去看这些帐本中的每一笔数字,只惊觉数目之大,银钱流通之迅。
这些是皇帝在京的铺子。
楚琅华难免多想。
她避开心中所想,说了些不重要的回覆皇帝叔父,谁知皇帝叔父听完之後,笑着看了她一会儿,才问:「姣姣就只有这些了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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