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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急促的心跳,酿至肺腑的火热。
师暄妍心意滚烫,不知用什么来回应,她只好抓着他的襟口,将脚尖轻踮,脸颊凑上,轻碰了一下他的唇。
宁恪想?要她的一生。
她何?尝又不想?要,他的完整一生。
四月廿九是太子?娶妻的良辰吉日。
在这之前,织造坊里的绣娘们早就做好了霞蔚天成锦吉服等太子?妃来试穿。
红衣艳丽得近乎夺魄,上饰以琉璃、饰以珍珠、饰以雀翎,浮光璀璨,一寸织工一寸金。
腰间玉佩沉甸甸地挂着,每走一步都需用上全身的力气,对着镜中花钗九树、博鬓轻掩、华胜前坠的女郎,师暄妍几乎都要认不出自己来。
柳姨娘差人送来了她的贺礼,是一把扇面由她亲手完成的缂丝双面百子?图团扇。
只是她身子?尚未大好,无法?赶来参加太子?的婚典。
师暄妍这边,便没有一个高堂。
大婚之日,诸般礼节繁缛,折腾得师暄妍一日下来,腿脚都略微浮肿了,好容易在一团嘲哳的恭贺声间,见到了今日的另一位主角,是在东宫设下的青帐内。
少年?男子?同她一般,一身绛红,金钩蹀躞,蟒纹云袖,他在人影散乱的青庐里立着,站在她手中红绡的另一头,在她望过去之时,少年?的眉宇融化成了天外一撇清融融的月光。
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师暄妍再一次心如击鼓,太子?殿下今夜,俊美得让人不敢细看。
仿佛细看一分都是亵渎。
身旁的恭祝道贺声愈发地响了,直盖过了青帐内管弦齐鸣的吉庆雅乐。
他们敬告天地,敬告圣人,在一派辉煌的箫鼓声中,由礼官为太子?妃持节开路,护送太子?妃与太子?步入了婚房。
难得长?子?大婚,圣人盼星星盼月亮,盼这一刻已经很?久了,他万不容许太子?在这一夜有任何?闪失,所有劝酒的,试图灌醉太子?的,那些不怀好意之人,全都被圣人挡了出去。
就连太子?的亲随长?信侯,也没讨到一杯喜酒喝,就孑然可怜地被遗忘在一边了。
这一夜,兵荒马乱,两个人都是生手。
不止师暄妍紧张,连宁烟屿也担忧出了什么岔子?,不怕自己遭人笑话,就怕一不留神,让她被害得成了他人的谈资。
好在这一切,终究是有条不紊地进行完毕。
婚房内,同饮合卺,同食少牢,还有奉匜沃盥礼,总之一切都得按部就班地来。
等人散去,只留太子?与太子?妃在婚房内大眼对小眼,已是又一个时辰之后了。
师暄妍近乎被头顶的宝钗压弯了脖颈,可这些钗插在发髻里头,取下来的步骤也非常繁琐,她又看不见头顶的情?况,只觉顶了满头的违法?建筑,沉得紧,好在有宁恪,耐心地一支支为她取。
待将她的满头秀发披散下来,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少女鸦发红唇,朱颜生春,妙目盈盈含情?地斜睨着她的夫君,无限情?语,就尽在不言中了。
宁烟屿也心跳怦然,尽管彼此早已有过无数次肌肤之亲,但这毕竟是洞房花烛之夜,总归令人感到不同寻常,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少女莹润的肩,唇顺流而下,印上了少女宛如花苞初开的唇。
一下亲吻,两双美眸都变得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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