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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里,如果你像尘埃一般薄弱,那大多数都是身不由己,事与愿违的。”舒永声音微微淡淡的,仿佛自己就是在宇宙里浮游的渺小尘埃一般。
舒永说的是事实,无论在灵异世界里,还是我所遗忘的摩登世界里,而科学法则更是堂而皇之地归纳为物竞天择弱肉强食。
如果没有任何制度或者理性或者公义一类的东西约束,这世界会完蛋的更快。
但是表面上的维稳,注定有更多的不幸个体被牺牲。
我曾经要作为祭品险些送上祭台,而我此刻却眼睁睁看着舒和自己走向祭台,献祭自己。
但我做不了任何事情,我也不是十几岁的暴动青少年,什么事情都能一走了之,成年人学会的一个事情是,每个人都有他的包袱和立场,他人无法给予任何帮忙。
各种奇怪的想法交织着,让我一时有些烦躁,显然因为我自己都无法找到一个让自己安心的理由说服自己。
“不是说局外人看东西比较清明吗?为什么你反而却一团混乱。”舒永对我说。
我皱着眉不知道说什么。
“起码舒和自己能学会及时行乐,这样说会不会能让你感觉安慰一些。”舒永宽慰着我。
“可是她以后....”我话语断续着,但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没人知道以后会怎样,她自己不知道,你当然也不会知道。还是说,你已经为她批命了?”
舒永这么一提及,我又想起了之前的测字,那个薄命的薄字,我还没给舒和解说。
我连忙摇了摇头:“没有,命这种东西怎么能批呢?”
舒永倒不在意我的奇怪表情,只是继续说着:“我们的命早就被批了,从出生开始。”
舒永的话让我惊讶。
“一眼能望穿那种,除非....”
“除非?”
“除非我拥有力量。”
之后我们两人很安静。
我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目光似乎已经越过舒和,越过集市,越过长街,隐没于虚空当中,像是盯着什么猎物一般。
集市依旧喧闹,游人笑容在灯光下愈温馨,融洽在当中的舒和自然极了,仿佛一直就是这里普通生活着的人一般,明亮的笑容,弯弯的嘴角弧度似乎在向世人说,我可是无忧无虑的哦,我的心清清亮亮,没有什么能让我烦恼呢。
这样奇怪的想法升腾起来后,我再望向街上展现着笑容的人群,那么真诚的笑容,但或许只是假象,明亮欢乐,温馨怡然,本身就是一种错觉,一种另类的醉生梦死,但是大梦一场后,心碎的深渊无止境便会降临。
在那么一瞬,我好像知道了吴蔓蔓那些弯弯绕绕的话在说什么。
她在讲这个世界的故事,在讲每个人的故事。
也许,还包括我。
当我醒来之后,等待着我的,是无止境的深渊吗?当我凝视着的时候,下面会有什么鬼东西对我喊着:“hey,ap?”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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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个调查,你最近一次哭泣是什么时候呢?
我先来,就在昨天。
我在看一个故事,故事里的鬼和我身份相近,据说也是一只游魂野鬼鬼,在我们游魂野鬼鬼的群体里,很多都是想要找到一个归属的。
除了后人认领,还有一个,就是通过一场考试,证明自己有资格做一只正常的鬼。
没错,你没听错,这也是可以考试的哦,谁让我们这是考试大国嘛。
我看着那个故事,里面的鬼描述做过的努力,仿佛是我的心声一般,也是如此这般地被其他鬼其实,如此这般地想要振作,然后巴拉巴拉地去准备,准备过程中又被歧视,然后与世界交战被打败什么的,很日常的日常。
但是读来仿佛自己又活过一次那样的岁月,用“活”字是不是不太好?不过我们看起来其实也挺像活着的,能走会跑,会吃会睡什么的。
末了,我知道那故事即将走到考试通过的段落,但我在他描写出考场时,不是,甚至再前一点,在他碎碎念回忆以往很多很多不堪的时候,回望很多自己如何如何不努力的时候,我哭了,那种不可抑制的哭,不是什么梨花带雨娇娇滴滴看着别人可怜的观众眼泪。
而是仿佛我就是他一般,我走到了那个段落,走到了那个地步,我也就该哭了,这么简单一般。
因为其实,我也通过这个考试了,但是此刻,我却自愿或非自愿地留在这个虚空校园里游荡,我手上有一份成绩单,上面写着合格通知,附件里面是一个地图和钥匙,但是我至今都没有打开。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这样?难道是觉得自己即使走出去了,也已经丧失了继续“活”的勇气?
还是其实明白到游魂野鬼也好,正常鬼也好,生活都是无意义而无趣的,即便我能出去了,又会有什么改变呢?
我做了很多的猜测,很多的自我剖析,但我还是在这里游荡。
有同侪吗?你们又是怎样做的呢?要离开这里吗?
二零二零年七月十八日
不敢相信我已然又游荡了大半年,据说这外面的世界也是动荡不安的,新闻和旧闻里都再描绘着恐怖的故事,让我感觉愈地无力,更加地不敢走出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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