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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的雨点说来就来,她下了马车,匆匆走到门房上,与刚撑起伞的袁彻打了个照面。
袁彻递来了话:「今日出门了?」
她「嗯」了一声,望着转瞬间变连成片的雨幕,不咸不淡地说:「天变得真快,还好回来得早。」说着,她让苍葭拿了门房上的伞撑开。
袁彻本想为她撑伞,二人好一同回去,却见她从自己面前径直离开,倾斜过去的伞只好默默收回。
这场雨实在是大,一直到晚间就寝时,外头的雨还如瓢泼一般,哗啦啦下个不停。
黎又蘅沐浴完,让人将窗户关好,准备睡下,谁知刚躺到床上,突然听见一声「呱——」
她从床上弹起,「什麽声音?」
兰苕和苍葭也是一愣。
短暂的安静後,不知是从屋子里的何处又传来一声清脆响亮的「呱」。
苍葭说:「好像是癞蛤蟆的声音!」
黎又蘅听见那三个字,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屋子怎麽会有那种东西!」
兰苕端着灯盏,一边找癞蛤蟆的踪影,一边说:「可能是自己跑进屋里来的。」
黎又蘅一想到自己现在正和癞蛤蟆共处一室,膈应得不得了,她紧紧抱住自己,搓着身上的鸡皮疙瘩。然而看苍葭和兰苕找了半天,只闻蛙鸣,不见蛙影。
她受不了了,「不行,我不能睡这屋了,今晚先睡厢房吧。」
只好如此。黎又蘅和袁彻所居的院落里是有两间厢房的,兰苕去看过之後,却摇头,「少夫人,那厢房里都堆了好多东西,这会儿天黑又下这麽大的雨,不好收拾啊。」
黎又蘅穿着寝衣,站在檐下,懊丧道:「那我也不能睡这正屋啊!」
另一边袁彻听见动静,推门出来,见状询问。
苍葭出主意说:「少夫人,不然今晚你和公子一起睡书房吧。」
雨水顺着屋檐不断地淌下来,嘈杂的雨声中,谁也没说话。
黎又蘅环抱着两臂,只是淡淡地看了袁彻一眼。
她不表态,袁彻也不敢做她的主,茫然地看雨。
还是曾青机敏,立刻说:「公子,小人这就去收拾床褥。」
兰苕也赶紧把黎又蘅往书房推,「少夫人快去吧,难不成要在这儿站一夜?」
这也算是夫妻二人第一次「同房」,几个下人利索地收拾好一切,就很有眼力见地退下了。
进了书房,黎又蘅迷茫起来。
这算什麽?从成婚到现在,分房那麽久,现在莫名其妙地要睡一张床了?不过这也是本来的事,纵然她和袁彻没什麽感情,夫妻之间该做的终归还是要做的,或许就在今晚了,也算是顺水推舟,总不可能二人睡一起还什麽都不做吧。
片刻的时间,黎又蘅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站在床边琢磨着自己是睡里面还是外面。
而袁彻看她踟蹰,自觉地上前抱起了一条被子,「你睡这儿,我到外面的小榻上睡。」
黎又蘅一愣,而袁彻已经麻溜儿地走了。
好啊,是她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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