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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又蘅回来虽是置气,也是想让袁家作难,着急上火一阵,让他们知道知道这亲家不是好欺负的,听父母这般商议,正和她的心意,便安心在家里住下了。
……
翌日午後,徐应真领着袁彻登了黎家的门。
昨晚袁彻一夜没睡。
他和黎又蘅同床共枕没几日,正沉浸在一片温软中,他还庆幸二人感情马上就要培养起来了,竟突然生出这样的事。
偌大的床只剩他一人,很不习惯。这都不值一提,真正让他挂怀的,是黎又蘅受了大委屈,让他颇感自责,更担心今日黎又蘅不愿同他回去。
母子二人被请到厅上,足等到茶都换过两回了,董元容才不紧不慢地出来见客。
毕竟理亏的是他们家,二人也不敢见怪,客套话说过一圈,便步入主题。
袁彻先向丈母娘致了歉,徐应真说话时也是尽量放低姿态。
可董元容一直是老神在在的,也不怎麽搭腔,气氛很是尴尬。
徐应真看出董元容是t?块硬骨头,怕是不好拿下,还不如让袁彻直接去找黎又蘅,小两口甜甜蜜蜜的,几句话便说开了。
「暨明,你去瞧瞧又蘅吧,受委屈的是她,你跟人好好道个歉,劝解劝解。」
袁彻颔首,却也要看董元容的意思。
董元容听黎又蘅说,昨日袁彻一直护着她,倒是撒气也撒不到袁彻身上,便让人领着他去了。
午後的日头挂在天上,把青石砖烤得火热,袁彻穿过庭院,带起一阵风。
到了黎又蘅的房外,谨慎地站住脚,让人进去传话。
黎又蘅刚午睡起来,正穿着衣裳,兰苕过来说:「少夫人,公子来了,在门外等着呢。」
黎又蘅其实不气袁彻,但是又想耍耍小性子,在他们家受了那麽大的气,总归不是和他全无关系,不能让他这麽轻易地见着她。
她说不见,自己凑到风轮前吹风。
话传到外头,袁彻眼眸暗了暗,也料到不会这麽顺利。
他指指曾青手里的食盒,对兰苕道:「我带了乳糖真雪,拿冰渥着,是她最喜欢吃的,你再去通传一声。」
兰苕进去了,没一会儿又出来,接过了食盒。
袁彻心下一松,已经抬步要往里走,兰苕却有些讪讪地拦住他:「少夫人说,多谢公子的心意。」
袁彻:「……」
好吃的收了,还把他人拦在外头吗?
他叹气。可就算如此,他也不能走,否则就更难以挽回了。
日头火辣辣地晒着,天气实在是热,即使站在檐下的阴凉处,袁彻也热得出汗脸红。
曾青劝他先去歇歇,他摇头,揩了揩额头上的汗,脚步不曾离开半步,只盼着黎又蘅吃了东西,心情好些,能放他进去。
屋里,黎又蘅正愉快地和兰苕苍葭分食乳糖真雪。
冰屑上浇了一层黏稠的乳糖,再加以酸甜的水果点缀,口感绵密,味道清甜,在这火烧一般的夏日,吃些冰冰凉凉的,整个人都清爽起来。
苍葭趴到窗户缝看了眼,对黎又蘅说:「公子还没走呢。」
黎又蘅哼了一声,他要是这麽快就走了,就别妄想她跟他回去。
兰苕说:「这麽热的天,让他一直在外头站着,怕要热出毛病了。」
刚说完这话,外头传来曾青的惊呼:「公子!」
苍葭透过窗户瞧见了,「公子热晕了!」
黎又蘅正在戳碗里的冰,眉头一皱,「装的吧?」
第26章
暑气蒸腾,坐在正厅里,热融融的风灌进来,扇子打得要起火,人还是热得冒汗。
不只是天热,更是心里急躁,徐应真用手帕压了压额角的细汗,端着笑脸说:「又蘅如何了?昨日她受了委屈,我只怕她气出个好歹来。」
董元容一副冷面孔,用茶盖撇撇茶末,话里带刺:「那倒不至於,我家女儿心眼活,看得开,想想若是换个实心眼的,在婆家被这样侮辱,直接就一头撞死了。」
两家门第相当,不存在什麽高嫁低娶,此次错在袁家,徐应真在这亲家母面前不得不矮一头,纵使被阴阳怪气,也只能好言好语地说:「此事的确是我们袁家对不起又蘅。说心里话,又蘅自进门以来,乖巧懂事,妥帖得很,我真是疼她都来不及,昨个儿一家子好好吃着饭,她二婶来胡搅蛮缠一通,把我们都气得不轻。也不怕亲家母看笑话,那二房虽是我们自家亲戚,但要我说,那真是不好缠,讨人嫌,事多儿得很,当初之所以要分府,就是不想和他们搅在一起,图个清静。不过他二叔毕竟是我们老爷唯一的嫡亲兄弟,割舍不开,我们大房以往也没少给他们拿钱办事,就这一回,没遂了他们的心意,竟然算计着要给我们难堪,还把脏水泼到又蘅身上,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谁家摊上这样的亲戚都倒霉。」董元容表示了同情,又凉凉一笑,「既然亲家母心里清楚这祸端是谁,可是想好了要如何给我家女儿做主?」
徐应真忙说:「自然是要给又蘅做主的,今日就是想把她接回去,我们也好一起商量商量,总归不会让她白受委屈的。」
董元容却不松口:「回去的事先另说吧,我女儿要是离了我的眼,还不知道要被人怎麽祸害呢。你们既说要做主,今日怎麽只有你和女婿来了?」
徐应真听出她的意思,露出为难,「那毕竟是她二婶,这……也没有长辈登门给小辈低头致歉的道理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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