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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便是另一条路,另一种心情,另一种追逐。
後来周与卿在网上刷新闻的时候看到了这个视频,从许同舟弯腰鞠躬的时候开始,就有人哭,也不知道是一种什麽样奇特的气氛,那天晚上竟搞得像送他远走似的,集体大号啕。
许是周与卿不曾经历过这些,所以也无法理会这样的心情,但她还是在房静看着视频眼泪巴巴的时候,递上了一卷卫生纸。
7月3号一大早,房静把周与卿连人带行李交给严季春之後就溜了,走之前还十分做作地嘱咐周与卿要经常和她视频,要多多联系,不然她会担心。
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房静那点小心思,周与卿哪有不明白的。
周与卿拿她没办法,一面敷衍地点头,一面咬着手里的煎饼。
跟着严季春的大部队去了贵州。
转念一想也好,贵州凉快,正好当避暑了。
组里的演员陆陆续续都到了,编剧满脸暗黄,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两颊乾瘪,抱着自已的笔记本电脑坐在酒店大堂,一脸幽怨地看着严季春。
周与卿这回可像是初入大观园的刘姥姥,头回见着这麽多明星,就算是她平日里不怎麽关心娱乐圈事,也少不得多看几眼。
少了屏幕隔着,人总是真实几分,也没见比常人多长两只眼睛一只鼻子,少了滤镜就跟普通人差不大多,总归也就是端正些许。
周与卿一来谁也不认识,二来本来就和这个圈子格格不入,跟严季春打了招呼回了房间就开始补觉。
反正男主角许同舟还没来,她也不着急开始教学任务,睡醒了就拿着剧本琢磨着看,一边看一边发出十分俗气的「嗨丶啊丶唉」感叹。
许同舟因为活动行程原因迟了两天才进组。
到地方的时候,正是晚上大约七八点左右,天将黑不黑,就那麽吊着几缕夕光浸透了层层散云。
保姆车一路开得颠簸,阿末把车窗摇下来,脑袋伸出去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突然轻呼一声,然後转身过来叫许同舟。
「许老师,你看。」
顺着阿末手指的方向看过,正看见周与卿一个人穿着麻制的阔腿裤和圆领衫,头发在脑後揪成一个丸子,坐在路边的烧烤摊上撸着串,桌上还放着一瓶啤酒,手比划着名,也不知道在跟老板说些什麽,一双杏眼眯起来,眼尾微微勾起延出去,散在了暗处。
她正笑得爽朗,一身的江湖气,像极了仗剑天涯的人,席地而坐便是一身的豪迈,让人看着便心生好感。
完美融入当地人。
许同舟揉揉眉心,眼角的疲惫还余着几分。
「曹叔,靠边把我放下来吧。」
「好嘞。」
许同舟把鸭舌帽一戴,套了张口罩在脸上,下车前还在嘱咐阿末,「回去把行李放了就赶紧去吃饭。」
阿末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她贵州这边有同学,正好晚上可以约一餐。
周与卿这厢坐在人烧烤摊上跟老板讨论着调料应该放多少,怎麽调才好吃,正说得兴起,想撸了袖子自已上去烤两串,冷不丁身後伸过来一只手,压在了她肩膀上。
来人说话声音有些闷,但咬字清晰,「与卿……」
周与卿茫然回头,只看到背光里一双清凌凌的眼睛,含着笑意,风尘仆仆。
「呀,你来了。」显然是认出许同舟了,把身边的凳子往外拉了拉,拍了拍椅面,「来坐。想吃什麽,点,我请客。」
许同舟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坐在外面吃烧烤了,这样接地气又普通的生活仿佛已经离他很远。周与卿冲他说话的时候,许同舟脑子突然蹦出一个念头,如果是她的话,一定能跟大学那帮损友合得来。翻了翻油兮兮的菜单,来回看了几遍,苦笑道:「不知道什麽好吃,你有什麽推荐的?」
「老板的脆骨烤得不错,还有韭菜丶猪蹄……」来了也不过两天,对着摊上的招牌菜已经是如数家珍。
老板闻言抬头冲他们笑得憨厚。
「听你的。」他半天没有进食,其实胃已经有些不舒服了,这要是放在平时,肯定是绝对不沾的垃圾食物,可现下看着周与卿热火朝天的模样,却让他生出了几分馋意。
好在这没心没肺的姑娘还记得他胃不好,特意嘱咐了不要放辣椒。
许同舟到底是个顶级偶像,就算是这样坐在路边也免不得被人认了出来,镇上虽然人少,但总归还是有几个年轻人,先是低声议论,然後好像是确认了什麽,逐渐就围了过来。
小镇的少年还没见过大的世界,有些兴奋有些激动,圆乎乎的笑脸都涨红了。
许同舟把签子放下,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周与卿抱歉地笑了笑,然後转头去和那几个少年说话。
周与卿坐在一边,眼底的笑淡了些许,她还可以明显看到许同舟眼底有些浮肿的眼袋,游离涣散的目光早就失了平日里的精气神。
可见是累得厉害。
可他脸上的笑还是一如既往的乾净真挚,对每一个来合影的孩子都抱有满怀的感激和尊重。
最小的那个小姑娘大约只有十几岁,扎着马尾,穿着泛黄的校服,有些窘迫地拽着衣角,那种想靠近但又有些自卑的神情,目光灼灼又兴奋。
许同舟抬手去摸她的头,躬着腰和她平视,把她伸出来的练习本推了回去,那女孩有一瞬间的错愕,神情慌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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