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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听孙大根这么说,皆有些唏嘘,尤其是在衙门外看热闹的百姓们。
孙大根得罗知县赏识,做了县衙的衙役一事,他们都是亲眼所见。
士为知己者死,这样的态度,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张泽闻言,轻叹了一口气,“没有规矩、法度,国将不国,你虽是为了知己的请求,行了此事,却也不能不罚。
念及,你已被流放至崖州几年,算是抵了过错。”
“来人,将罗戈押入大牢。”
罗戈自知现在挣扎,已没有任何意义,这位张通判手段通天,诸多证据摆在面前,他已无力回天。
莫大娘脸上又是欢喜,又忍不住埋怨道,“儿啊,你糊涂啊,娘只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若是没了,叫娘怎么活?
你为了你的大义,就要舍下娘吗?你好狠的心肠啊。”
看着埋怨自己的亲娘,比自己去崖州前苍老了许多,脸上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皱纹,先前满头的青丝,短短几年就白了大半。
抓着自己的手,更是骨瘦如柴,孙大根心下愧疚不已。
自己在这个世上只剩下娘一个亲人了,先前因为罗知县的恳求,自己已为罗公子顶了罪。
只是,纸包不住火,此事还是露馅了。
自己不能再矫情,接下来的日子,要好好赡养娘亲。
“娘。”
听着儿子的轻唤,莫大娘只觉得一颗心都特别踏实了。
莫大娘整理了一下心情,声音哽咽道:“多谢大人,为民妇的儿子洗刷了冤情,多谢大人。”
“你们回家去吧。”
小五子朝着张泽一拱手,跟着孙大根、莫大娘一块儿离开了。
至于王昌、刘妈妈等人,虽不是主犯,却是帮凶,自然要对他们进行惩罚。
孙大根一案落下帷幕,齐斌、陆舟等人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看着上面记录的一本本田地的账目,张泽的眼底又冒出火来。
“王家有‘隐田’三万一千五百亩,李家有‘隐田’一万六千亩,刘家有‘隐田’一万二千亩,姚家有‘隐田’八千五百四十亩。”
待算出这一笔笔巨额的数目,所有人皆是吃惊不已。
虽然早就知晓王家、李家几人盘踞溪田县多年,且他们在查证据时,就有猜测。
但是,当这一串串数字摆在眼前时,齐斌等人还是忍不住大吃了一惊。
陆舟忍不住道:“难怪王家、李家能盘踞溪田县这么多年,历任知县都奈何不了他们。”
齐斌恨恨道:“什么奈何不了他们,明明是那些知县与王家、李家同流合污,欺上媚下!”
“好了,此事告一段落,剩下的事就交给本官去处理,你们好好休息几日。”
张泽看着面有疲色的几人,知晓这一个多月,辛苦齐斌、陆舟等人。
齐斌一听可以休息几日,嘴角立马扬起了笑容,“不辛苦,一点儿都不辛苦!”
“贺榆,本官让你这几日想想如何整顿溪田县城,你有何好主意了?”
贺榆骤然被点名,贺榆立马挺直了腰背,“回大人,溪田县城原就很富庶,如今,除去了王家、李家这等害群之马,我们可以大刀阔斧,沿用源柔府城的方式。
在此基础上,根据溪田县的特点,溪田县盛产各种粮食,我们将粮食一部分卖到源柔府,其余的销往周边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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