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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至今仍忘不了他拨网过来时的样子,潇洒自如,带着一点睥睨世间的清傲,藏在他温润的外表下面,等着她去发掘。
那个时候她就是这麽想的,怀揣少女的憧憬和盲目,可到头来全错了。
唐纳言宁可背负骂名,去爱他自己养大的妹妹,也不肯多看她一眼。
文莉在风里擦了擦泪。
算了,算了。
从碰到张文莉起,庄齐一颗心就突突乱跳,她不停地问:「真的不要紧吗?」
她声音那麽大,隔着车玻璃都让人一震,不合她素日的端庄。
庄齐真的怕,怕她做出什麽伤人伤己的过激行为。
「没事儿。」唐纳言在旁边开着车,对她说:「以後不用躲躲藏藏的,哪怕是见了我爸妈,我们也不必分开走。」
庄齐啊了一声,手摁在心口的位置,「一下又到这个地步了。」
唐纳言笑,「嗯,就怕有些小朋友不敢。」
「我.....我尽力试试吧。」庄齐还是没夸口,怕自己说到做不到。
他握了一下她的手,「实在办不到就算了,我配合你演演戏也不难,但是有一点......」
庄齐乖觉地补充完整:「绝对不可以再说分手。」
唐纳言揉了下她的头发,「瞧瞧,多听话的孩子。」
「你别摸我了。」庄齐把他的手挥开,坐回位置上,「什麽口气呀,跟人贩子一样。」
他们回了西山,唐纳言把车停好以後,吩咐庄齐说:「你先上去,我还有点事。」
庄齐点头,没多问。
她走了以後,唐纳言径直往前边去了。
烈日当空,他到一辆车前停下,敲了敲玻璃,「来,你下来一下。」
那个中年男人被吓得不轻,他从车里出来,诚惶诚恐地朝唐纳言点头,「唐先生。」
唐纳言嗯了声,摸出烟盒来,客气地派了一根给他,「成天守在这里,你也辛苦了。回去告诉我爸,我和我妹妹住在一起了,以後就不用来盯着了。」
「......好,好的。」
等他一走,男人立刻就打给了孙立行,把事情汇报了一遍。
这几天事多,孙立行陪着唐伯平在下面考察,捂着听筒说知道了。
然後若无其事的,跟在唐伯平身後继续参观红色圣地,听着女解说员声情并茂的怀缅和朗诵,不时配合地微笑点头。
等到用完餐,中午回了酒店,孙立行趁着午休前有点时间,简明扼要地报告说:「小唐主任今天回西山了,他说以後都住那边。」
报告事项也有技巧,很多事不用说那麽露骨,只需要轻轻拨动那根弦,既不伤了面子,又能让老板明白意思,自己也免受池鱼之祸。
唐伯平听後,面色一变,把手上脱下的皮鞋丢了出去,「这个逆子!」
孙秘书跑过去拣了回来,「您也别急,年轻人说分手都没那麽痛快,总是要反覆拉扯好一阵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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