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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沉扭头看谢至峤,眼里一片清明,她也不跟谢至峤假装,说:“你和Alber有事儿对吧,别骗我,前年夏天我就看出来了。后来他离开北京,你也没再提,我就当都过去了。这次怎么着?不清不楚的,谢至峤你活回去了,越来越没样儿。”
嘴巴可以闭紧,但眼神藏不住。不管是在雪场还是晚上回小木屋。
白沉几次注意谢至峤,他的眼神都在Alber身上,只是对方都没有注意到。
起初白沉觉得Alber已经是过去式了,但谢至峤从不跟前任藕断丝连,如果不是他同意,赵森约不来Alber。
她见谢至峤没有否认,重重吐出一大片白气,鼻腔冰凉的酸涩,说:“老谢,你记住我的话。不管你再怎么喜欢一个人,一定要等到对方足够坚定,足够清楚告诉你他的心意才能往前走。就像赵森对我,很多人劝我主动跟赵森挑明算了,这么多年耗着算怎么回事。我就是赌一口气!表面看是赵森对我好,舔着我,外面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但实际怎么回事你应该最清楚。”
白沉睁大眼睛,迎着风,硬生生忍者眼尾的泪。
“是我他妈的在等他!我等了这么多年,等他开口说一句白沉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吧。我没有等到,那我凭什么主动挑明,我白沉不是没人要!”
谢至峤撑着栏杆,半垂着头,刚刚吃进去的肉被室外的冷空气和凝滞的情绪,冻成一团,卡在胃里。
半晌,他才开口,问:“你觉得...Alber对我是什么感觉?”
白沉想了想,摇摇头说看不出来。“每个人表达感情的方式都不一样,就像一块冰,不是无法融化,只是在等属于自己的那团火。我觉得Alber是一个比较封闭的人,不能轻易融入人群。你喜欢的人,你最了解。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
说完,白沉抿了抿唇,疑似笑了,说:“不管你能不能看得明白他,能不能看得明白你自己。在我看来,老谢,你丫早输了。”
谢至峤看了一眼信息,对白沉说自己先进去了。白沉点点头,撑着下巴仰头看星星。
*
在二楼楼梯口找到沈迩,谢至峤走到他面前,沈迩问:“打扰你了,我想问我的房间怎么安排。”
谢至峤在群里找到分房表,带他去了三楼。
“晚上他们可能会闹一晚上,你在三楼睡离他们远,把门窗什么都关严实。我交代了他们准备耳塞眼罩这些的,将究一晚吧。”
“你交代的?”
谢至峤哑口无言,啊了一声,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尖的痣,大大方法承认:“怕你睡不好。”
沈迩疑惑的问:“你呢?今晚就要开回城里?”
“嗯,有点事儿。”
“你坐到那里。”谢至峤被推了一下,沈迩从一个印着酒店logo的纸袋里拿出药水。
“你换刃的时候速度冲的太快,我猜当时前面有什么东西,你用手撑了一下地。”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谢至峤,轮廓被灯光勾勒的毛茸茸的,顶楼光线是柔和的昏黄色。
“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埋着没看清,反应过来的时候要绕一下,角度又不够。”
窗外隐约飘荡着别墅区的背景音乐,沈迩在谢至峤腿前半蹲下来,膝盖虚停在半空,合身的工装裤下包裹着紧绷的大腿肌肉,像落在地上的一块极具吸引力的宝石。
谢至峤的视线避了又避,忍不住落下去。他看着沈迩熟练的上药动作,想到那年的航天博物馆。他很轻的碰了碰沈迩脸旁的碎发,说:“咱俩好像一直都在受伤。”
航天博物馆,金港赛道,崇礼滑雪,他们俩轮番受伤。
沈迩愣了愣,听出这个受伤好像不单单在说身体。他微微仰头,突然说:“在一起的话我不会再提了。”
“Sorry,之前让你觉得困扰。”
他不解释到底是什么让谢至峤产生困扰,这样的道歉显得很敷衍,也不真诚。
沈迩点到为止,谢至峤七上八下。
他什么意思?打算撤了?
这才多久?还不到半个月!
沈迩体面的开了头,表了态,谢至峤觉得自己作为当事人以及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上级,也应该退一步。
谢至峤卸了力气,靠在沙发上,玩世不恭的说:“行,这样最好。其实我也有问题,我这人喜欢较劲,从小到大都这样,特轴。前段时间说了点不中听的,你别往心里去。以后...”
他顿了顿,心里一沉,胡乱弄乱了头发,嘻嘻哈哈的说:“以后在公司,该怎么处怎么处,合作愉快吧。”
谢至峤说的冠冕堂皇,自然又体面,端端正正,大大方方,如果这里有酒,仿佛下一秒就要举杯预祝他们工作顺利。
沈迩点点头,干脆利落的达成前任友好相见的停战合约。
赵森打来电话,说要准备放天灯,问谢至峤在哪儿。
谢至峤说就来了,刚放下手机,眼前出现一片黑影,紧接着嘴角被亲了一下。
他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被占了便宜,不等当事人讨伐,犯罪嫌疑人主动自首。
沈迩说:“抱歉,本来是想对你说新年快乐,贴面吻,你知道的。出现偏差可能是滑雪时间太久导致的运动神经紊乱。”
沈迩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他神色镇定,音色平稳,像在10楼一号会议室开大会的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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