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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的脸色怎麽这麽差?」
「你不是讨厌他吗?那为何又露出这种表情?」
田渊柏有点不解她的神情,心下泛出股酸涩的醋意,强行把她的头扭过,让她只能看着他。
「回答我,师姐。」田渊柏後槽牙都要咬碎了,下颌紧绷着,直到看到她眼中露出丝恐慌,才努力压下怒火,尽力维持着平和道:「你不会心疼他了吧?」
「胡说八道。」
裴萱萱愤愤从他掌中脱离,心中带着股道不明的怨气,虽双腿依旧动弹不得,但许是因为心中憋着股火,力气都大了些许。
「你只要亲口说没有,我就信。」
田渊柏却还是不依不饶,非得要她给个说法。
裴萱萱要被烦死了,关键时刻,田渊柏这家伙竟然还有心思拿出男女之情逗弄她。
怎麽?他是觉得若能调动起她的感情,便能更好地操控她,从而抓到她的把柄?
可笑,她真的觉得此人实在太可笑了。
「呃!」
丁沥忽而大叫一声,痛苦的哀鸣如震耳欲聋的丧钟撞击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田渊柏对她的纠缠被迫终止,二人的视线也放回至洞内。
芙蕖将丁沥的胸口开了个大大的血洞,深绿色的内丹从里快速蹦出,伴随着丁沥的嚎叫,越发亮得刺眼。
「拿到了!」
看着手中出现了心心念念的内丹,芙蕖满意一笑,合拢起掌心,内丹被藏於她的体内,未料内丹刚入身体,一股钻心的疼痛突然漫遍全身,使她疼得蜷缩起来,倒在地上来回翻滚。
而终於找到时机起身的莫离擦了擦唇边残留的血,於摇摇晃晃站起後,朝着芙蕖的肚子就是一脚,表情狠戾。
「唤莲!」
裴萱萱心疼地喊出声,但无济於事,毕竟下面的场景均是发生过的事,田渊柏说得没错,既定的事实已经发生,论谁都无法改变,而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无力地看着。
明明不过两步的距离,莫离却需要挪着走,这才来到芙蕖的面前,他攒着口气,弯下腰将芙蕖半张沾了泥土的脸强硬掐起,命她直视自己。
「刚刚我趁着你运气防备松懈时下了点猛药,此蛊名为『三重蛊毒』,无烟无味,除非是个用毒高手,否则,常人难以察觉。」
莫离顿了顿,许是想起了芙蕖身为妖的身份,便又随口加了一句:「妖,自然也不例外。」
芙蕖额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大颗冷汗,唇色惨白,仿若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她怒目瞪着他,而莫离素来是个睚眦必报之人,自是不会放过复仇的机会,无视了她含刀的眼神,继续到。
「你们这群妖最为狡诈丶凶残丶不通人性。为了利益,你们甚至可以背叛至亲之人,这世间容不得你们,而我当初竟会愚蠢到选择相信你,着实是我从前太过於天真了。」
裴萱萱被莫离的这番话气得想冲下去灭了他,芙蕖那麽好,且狡诈凶残的明明是他自己,这莫离又是怎麽好意思恶人先告状的?
「师姐。」
搂着裴萱萱被气得发抖的身躯,田渊柏误以为是裴萱萱被莫离的话波及,只因那人提到了她同身为妖物之罪,本想着表达出自己善解人意的一面,薄唇翳了翳,最後也只默默将她抱紧不说话。
他早已不在意了,是人是妖都罢,只要她依旧是这个心存正义的「裴御萱」,与那些胡乱杀人的妖物不同,他便对她的身份睁只眼闭只眼。
看她腰侧的捉妖壶在此刻竟闪出光亮,但专心致志於下面场景的裴萱萱并未发现,田渊柏痴痴一笑:「莫不是你也赞同我的想法?」
对着一闪一闪的捉妖壶挑挑眉,心中暗叹这壶毕竟是跟了自己小半生的好夥伴,对他实在了解得透彻,田渊柏便像得到了它的认可,心情也忽而变得好起来。
「什麽?」听到田渊柏在她的耳畔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被打断了的裴萱萱有些感到不耐,头刚转向田渊柏,下面便传来芙蕖痛苦的喊叫声。
视线猛地一转,裴萱萱便看到莫离此时正捏着根极细的银针,趁芙蕖无法防御之际狠狠从她额前刺入,整根针没入了芙蕖的头颅内,与当时裴萱萱刚在山洞内遇到她时的伤口一模一样。
「哈哈哈!」
莫离虽笑着,但身体所遭受的创伤早已非他能承受,拖着浑身是血的残破身躯,他跌跌撞撞走到已经断气的丁沥面前,伸出手为他合起了一直闭不上的眼。
眼见自己的师伯被一个妖物虐杀至此,师傅的一番心血也付之东流,莫离心头的愤怒瞬时暴增,用尽最後一丝力在芙蕖的背上狂踩数脚,直到身体快要扛不住了,他才劝慰自己停手。
眼看芙蕖气息渐渐变得微弱,直到後来偶有断气的表现,莫离淡漠地哼了声,才从怀中掏出「缩小符」和「传送符」,小心翼翼将丁沥的尸体收入符咒内,趁着还没人寻到此处,便用「传送符」快速逃离了这里。
而他不过逃离数刻,那个回忆中的「裴萱萱」便赶到了这里,在洞顶化作灵体的裴萱萱看到回忆中的那个自己,心中只责怪为什麽她不赶来快些,这样,芙蕖就不会受那麽重的伤,而莫离也无法携罪潜逃。
「总会抓到他的。」田渊柏这时就好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连她在想什麽都清清楚楚。
裴萱萱呆呆看着洞下的那个「裴萱萱」,此时她正抱着芙蕖紧张得不知所措,恍惚间,她对着田渊柏点点头,表情有些茫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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