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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自以为是的爱(第1页)

无限的寿命如同一袭镶着金边的囚衣,将“二”牢牢缚在时光的轮盘上。

他从未拥有过自主的权利,每一次从漫长的沉眠中睁眼,都意味着要与一位注定会在岁月里凋零的凡兽相伴。

这哪里是什么令人艳羡的永生?分明是一场无休无止的告别,是在孤寂深渊里永不停歇的等待。

“美好而短暂”,这句在旁人听来满是赞叹的话语,于“二”而言,却成了刻在骨血里的宿命符咒,是一道被轮回反复撕裂、永远无法结痂的伤疤。

“一”彼时无心的感慨,恰似一把猝不及防的利刃,轻易就挑开了他藏在冷漠外壳下最深的痛楚。

铭安的解释磕磕绊绊,字句里裹着少年人独有的迷茫与急切,玄烛那双盛着琥珀光的眸子先是掠过一丝恍然,仿佛蒙尘的镜面骤然被拭亮。

随即,那点清明便被浓得化不开的怜惜彻底覆盖。他终于懂了,懂了那看似轻描淡写的五个字,对一个拥有无限生命却身不由己的灵魂而言,是何等残忍的凌迟。

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落下,雅间里浮动的檀香似乎都因这声叹息凝滞了,空气中漫开的沉重像细密的蛛网,轻轻裹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原来如此……”玄烛的声音低沉,悠远里缠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悲戚。

“无限的寿命,竟要以无尽的别离为代价。每一次苏醒,都不过是赴一场早已写好结局的相遇,从开端便注定了落幕。”

垂着眼,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乌木桌面上画着圈,指腹摩挲过木纹的肌理,仿佛在描摹那一圈圈无始无终的轮回轨迹,每一道弧线都藏着“二”数不清的等待与失去。

抬眼望向铭安,目光温和得像春日里融化的溪流,却又通透得仿佛能穿透“朋友”二字那层单薄的伪装,直抵少年藏在心底的真实。

“公子口中的‘一’,赞美的是凡兽爱情在短暂生命里绽放的绚烂,如朝露映日,虽短却亮。可于‘二’而言,他听见的哪里是赞美?那分明是在提醒他无法挣脱的宿命……每一次交付真心,最终都要看着那份温热归于死寂,而后自己再沉入无边的黑暗,在沉睡中等待下一次短暂得让人心悸的美好,再经历一次撕心裂肺的失去。”

玄烛的话语如同一把温润的铜匙,轻轻插进那把看似费解的锁芯,咔哒一声,便解开了所有缠绕的症结。

“你说‘二’对‘一’带着冷漠,可那份冷漠或许并非怨怼,而是他最后的自我保护。当最爱的人无意间戳破了自己最深的恐惧与伤痛时,他只能用冷漠做一层坚硬的壳,将自己裹在里面,唯恐再靠近一步,那份早已注定的别离就会来得更快,痛得更彻骨。”

顿了顿,给铭安留出消化的时间,看着少年微微蹙起的眉头,才轻声问道:“公子以为,是这般吗?”

“那……‘一’要如何去做呢?”铭安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几分喃喃自语的茫然,“‘二’有一个不再沉睡的法子,就是‘一’付出十滴心尖血。用这十滴心尖血能融合新的令牌,这样‘二’就不用再沉睡了……‘一’已经做好准备了,可‘二’不一定会答应,我总觉得,他会生气。”

说着,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布料被揉出几道褶皱,像他此刻纷乱的心绪。

“十滴心尖血……”玄烛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尾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那双素来温润平静的琥珀色眸子猛然收缩,瞳孔里翻涌着震惊与强烈的不忍,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雅间里的空气骤然凝固,阿七猛地伸手攥住了铭安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爆了青筋,阿生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几下,却没能说出一个字。

他们虽不懂“一”与“二”之间那些复杂的纠葛,却也清楚地知道,心尖血对兽人而言意味着什么,那是燃烧生命本源的代价,是拿自己的根基去换一个结果。

玄烛的视线紧紧锁在铭安的脸上,看着少年那双清澈如蓝宝石般的眼眸,里面盛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迷茫,心中涌起的怜惜与担忧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几乎可以笃定,那个愿意为“二”付出心尖血的“一”,就是眼前这只刚刚成年、还带着几分稚气,却为了朋友奋不顾身为他们寻来凤琼花的小鹿兽人。

“公子……你口中的‘一’,当真是做好了准备?”玄烛的声音比之前严肃了许多,缓缓向前倾身,高大的身躯本应带着几分压迫感,却被他刻意收敛得只剩浓浓的关切。

“你方才说,觉得‘二’会生气。”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愈深邃,仿佛要透过少年的眼眸,望进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公子可曾想过,这份生气,究竟源于何处?它并非源于不愿接受这份馈赠,而是源于深入骨髓的不忍……不忍心看着自己心爱之人为了自己,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

玄烛一字一句,说得缓慢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心上,带着沉甸甸的分量:“那份怒火的背后,藏着的是比寻常爱意更深沉的心疼与在乎。因为在‘二’的心中,‘一’的性命与安康,远比他自己能否摆脱沉睡的宿命,要重要得多。他怕的从不是沉睡,而是失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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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这个人啊,总是得过且过。”铭安忽然笑了笑,可那笑意却没抵达眼底,反而带着几分自嘲,“按照他大师兄的话来说,和混吃等死也没什么两样。他早就做好准备了,用他这聊聊无趣的一生,换‘二’的自由,不也挺好吗?而且他知道十滴心尖血不会死,只是虚弱一段时间而已。他就是不想让‘二’一直活在那暗无天日的沉睡里,哪怕……哪怕他只是‘二’漫长生命里的一瞬,像烟火一样,亮过就灭了,也没关系。”

说着,眼角却渐渐泛红,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铭安今年也不过快二十的年纪,还是一只刚成年不久的小幼崽,本该是被呵护的年纪,却独自扛着这样沉重的心事,只能来向玄烛这位“长辈”寻求一点指引。

聊聊无趣的一生?他怎能如此轻贱自己!玄烛在心底无声地叹息,为吾等寻来凤琼花这份恩情,那份聪慧与执着,哪里是什么“无趣”?

这傻小鹿,把自己的生命看得如此轻薄,却把别人的自由捧得比天还高。

他口中轻描淡写的“虚弱一段时间”,又哪里是那么简单?十滴心尖血,那是要动摇他的生命根基,往后的岁月里,每一次风寒、每一次受伤,都可能因为这次的损耗而变得凶险,他却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玄烛看着铭安强装出来的轻松,忽然明白过来……他哪里是在问“一”该怎么做,他分明是在为自己找一个不顾一切的理由,一个能说服自己坦然走向那条伤害自身之路的借口。

雅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铭安那故作轻松的话语,和他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形成了一幅令人心碎的画面。

那句“聊聊无趣的一生”,像一根细细的银针刺进玄烛的心底,轻轻一挑,便是一阵细密的疼。

看着眼前这只刚成年的小鹿兽人,眉眼间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却有着如此纯粹的善良与勇敢,拥有着无限的可能,却用“混吃等死”这样的词来形容自己,怎能不让人疼惜?

阿七和阿生站在一旁,早已听得云里雾里,分不清“一”和“二”究竟是谁,也不懂什么心尖血、令牌的纠葛,可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沉重与悲伤,只能担忧地看着铭安,用力攥着他的手,想用这一点温度传递些力量。

“公子此言差矣。”玄烛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嗓音依旧温润,却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郑重。

凝视着铭安的眼睛,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认真与不忍:“为朋友奔波千里,寻得世间罕见的凤琼花;心怀仁善,为他人的困境愁眉不展。若这样的生命尚且算‘无趣’,那这世间,恐怕便再无‘有趣’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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