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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别人结婴的手段,也不知道悟道要如何的困难,甚至都不知道每一道雷劫代表的意义,但无知者无畏,卞春舟觉得只要结果导向正确,那麽过程就是见仁见智。
如果每个人结婴的过程都大同小异,那修为上又如何拉开差距?就像他和闻叙叙丶陈最最,他的方法肯定不适用於两人,但卞春舟觉得,他的两个好友都能找到独属於自己的元婴之路。
他现在走的路,不知道是不是正确,但……管它呢!莽就对了。
本着这样的心态,卞春舟迎来了第五道天雷,此时此刻他的状态已经称不上多好了,海面之上绝大多数的人都觉得此人无法结婴丶甚至连维持金丹都困难,毕竟还有两道最强悍的雷劫,哪怕刚才的惊人之举似乎没有失败,但也并不代表着绝对的成功。
雷劫不可控,只要经历过的修士都心知肚明,连渡劫老祖都不敢说自己能够在雷劫之下全身而退,更何况只是区区金丹巅峰。
「看来,他只是出不去城,发发疯而已。」
「其实我也想发疯,要不我也试试渡劫?」
「那你倒是渡啊!」
……
有人说风凉话,也有人兔死狐悲,但这都不能阻碍劫雷的落下,强悍的天劫之力震慑着在场每一个修士,沉默在此刻控住了所有人。
所有人的视线都紧紧盯着雷劫落下的中心,刚才那一击,也太猛了,元婴劫的雷劫竟如此之强悍,倘若是他们渡劫,真的能够渡过去吗?
那渡劫的修士呢,不会是已经陨落於雷劫之下了吧?
因是在海面之上,雷劫的威力直击海底,海面之上反而比较平稳,没过多久,浓烟散去丶第五道雷劫散去,所有人定睛看去,竟还看到那修士摇摇晃晃地站在水面之上。
好强悍的生命力,这还没倒?
事实上,卞春舟已经痛死了,他怀疑自己的痛觉神经已经全部坏死,某些身体脉络都被电得酥酥麻麻,失血量已经严重超标,如果不是修士超强的身体素质撑着,别说是站着了,就是活着都很成问题。
卞春舟这会儿都觉得,自己可能是小强转世,这都没倒,我可真牛啊。
刚才那一击真是把他脑子都要劈麻了,当下的一瞬间他是真的什麽都没想,身体只会机械性地作出反应,得亏时师兄将那套法诀送给了他,他刚才好像莫名其妙就使出来了。
再次内视丹田,咦?我那麽大一颗的阿尔卑斯金丹呢?!
卞春舟人都麻了,心想我这还是给渡毁了,别说是元婴没升级,就是金丹都没保住,就剩个筑基,出去後能被开元峰的师兄师姐嘲笑死。
不是,他怎麽就这麽衰啊,卞春舟抬头看着最後一道雷劫酝酿,心想算了算了,至少人还活着,最後一道再硬抗试试,就算是没有成功,闻叙叙和陈最最肯定第一时间用丹药来捞他,人还活着比什麽都强。
如此做下决断,卞春舟将预留出来的符籙全部梭哈了,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啊,当然趁着还有点功夫,他将剩下的补气丹也全部用掉,虽然也补不了多少,但至少可以减缓失血速度。
正喘息了片刻,最後一道雷劫终於呼之欲出了。
闻叙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心原来还可以跳得这麽快,他几乎是听着鼓点般的心声看着劫雷落下,而当惊雷落下的瞬间,他甚至忘记了维持灵力站在海面之上。
原来,极端的恐惧是这样的,被海水淹没的瞬间,闻叙爬出海面,只能看到惊雷电光将整片海域照得透亮,所有人丶所有物都失去了颜色,在他眼前化为了无尽的空虚。
春舟呢?春舟怎麽样了?
闻叙第一次发现,自己拿剑的手也可以如此不稳,当他意识到的瞬间,他就知道倘若春舟此次遇险,他……
雷光控制住了整片海域,有些修为不行的低阶修士已经退到了海滩之上,但持续性的寂灭已经笼罩在整片海域。
就在闻叙和陈最要控制不住地扑向劫雷之下时,原本阴郁的天空忽然透出了一丝瑞金色,那是——
「他成功了?」陈最的声音居然有些如梦初醒的沙哑,带着某些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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