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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追上下打量菲尼克斯,发现菲尼克斯的确有很明显的荷兰裔特征,那就是高,他的个子是通感五人组里最高的,四岁不到的娃,身高接近一米一,而荷兰在后世是平均身高世界第一的国家。
菲尼克斯还没放弃给泰德叔叔治病:“我爸爸说家里的生意能做得那么顺利,和泰德叔叔也有关系,他要是不健康,我们家会很麻烦的,寅寅,要不你给他扎几针吧。”
郎追:“……你可真会想,哮喘分类型的,谁知道他是风寒还是痰热啊?而且你那又没有趁手的针,万一我把他扎成偏瘫了,岂不是更麻烦。”
菲尼克斯面露惊恐:针灸的风险那么高吗?
其实郎善彦来下针的话,风险无限接近于零,郎追就不好说了,因为他在给鲁尼展示针灸的时候,不小心把鲁尼妹妹养的兔子给扎瘫了,导致兔兔只能提前进锅。
郎追才发现自己的针能整出偏瘫这种可怕后果,心中很是后怕,幸好德姬没被他扎坏,不然医德都要碎了。
但郎追还是答应明天给泰德看看,在马车上闲着也是闲着,找点活干没什么不好。
泰德叔叔一直在纽约工作,这次到宾夕法尼亚州来是为了给他的上司拉选票,詹姆斯作为他的远房堂兄弟,要带着威廉和布兰登为他接风洗尘。
三方约好在温斯顿大酒店见面。
菲尼克斯在傍晚被母亲换上小西装,穿上小皮鞋,打好领带,被送上一辆汽车。
詹姆斯抱着儿子,问克莱尔女士:“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克莱尔女士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语气冷淡:“我有些累了,不想出门。”
詹姆斯也不勉强:“好吧,你早些休息,难受的话就让人请安东尼医生来。”
克莱尔女士冷笑一声:“得了吧,他还不如菲尼克斯为我制作的蜜饯,菲尔小宝贝,在外面玩得开心,要听爸爸的话,好吗?”
菲尼克斯欲言又止,点了点头:“嗯。”
詹姆斯捂着头叹气:“好吧,医生在孕妇的痛苦面前的确没什么用。”
小菲尔很想说,蜜饯的方子是寅寅给的,专治孕早期呕吐、食欲不振,郎善彦医生出品,秦简阿姨用过都说好,医生们很厉害,只是安东尼医生不那么厉害而已。
汽车驶入宽敞街道,从郊区开往费城市区,菲尼克斯将车窗拉开一点,温暖的夜风迎面而来,他打开怀表看着时间,17点。
寅寅还没起床,他的弦端安静的像宁谧月光,沉浸在不知名的梦中。
昨天寅寅说过,他会和车队留宿在一家佛教寺院中,露娜和知惠还蹭到了斋饭的味道,素鸡素鸭很好吃。
17:30,汽车驶入温斯顿大酒店,远远的,菲尼克斯就能听见哗哗水声,明亮的灯光照亮了靠近门口十余米的街道,浓烈的香水味传入菲尼克斯的鼻间,大堂西侧,一支乐队正在演奏门德尔松。
寅寅的弦开始跳动,就像寅寅的心跳一样,稳定而轻快,菲尼克斯心中一喜,让自己的弦勾上寅寅的弦,轻轻震动着,那边很快回应了他。
菲尼克斯多出一个视野。
古庙老松树下,郎追手捧一卷医书,不远处的佛堂中,僧人们做着早课,整齐的念经声有着独特的旋律,令人心静下来。
天蒙蒙亮,太阳还未升起,郎追裹紧身上的外套:“我好久没起这么早了,泰德叔叔呢?”
菲尼克斯转头,目光停留在迎面而来的大叔身上。
郎追定睛一看,嗬!好高一胖子!
泰德叔叔今年五十三岁,目测起码一米九,有点发福,肚子挺起,唇上留着两撇卷翘的胡子,搭配燕尾服、高礼帽,未语人先笑,是个很和蔼的叔叔。
这幅亲切的外表的确适合从政,但当泰德叔叔开始和詹姆斯说话时,冷静和睿智便从他的骨子里渗了出来。
菲尼克斯小声介绍:“叔叔以前在大学做过教授,不过他现在专注政治,我爸爸说他是最聪明的梅森罗德,我祖父都很尊敬他。”
郎追看了一眼:“面色晦滞带青,说话的时候喉间有哮鸣声,的确是哮喘的面相。”
菲尼克斯惊讶道:“这也能看出来?”
郎追回道:“当然能了,望闻问切是中医基础啊。”
他这才哪到哪,换了郎善彦,在大街上坐一天,能精准数出自己碰上几个肾虚的男人,一个爷们房中行不行,郎善彦一眼就能瞄出来,所以那德福的阿玛生前都不爱和郎善彦说话。
郎追借着菲尼克斯的目光,将他的大伯、三叔也扫了一遍,小声问:“你三叔是不是没孩子?”
菲尼克斯对郎追的眼力感到一丝敬畏:“嗯,布兰登换了好几个妻子,但是一直没有孩子。”
郎追果断道:“问题不在女方身上。”
菲尼克斯萌萌道:“我祖母也这么说,所以布兰登是生病了吗?”
郎追卡了一下,他看着三岁半宝宝清澈的蓝眼睛,不知道如何表达“你三叔未必是病,就是肾虚到连我妈都看得出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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