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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各怀鬼胎的小心思,祁非听得出来,但却并没有自己是主人公之一的代入感。
更不用说他此刻全部的心神都放在烛慕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上,五雷轰顶般震惊地看着烛慕,语气带着浓浓的质疑:「你真…不是…烛慕……」
烛慕正在思考秘书所说的「不记得」是什麽意思,听到祁非疑似是在询问,便主动响应了一句:「我是烛慕。」
但祁非的话却并没有说完整:「……的父亲?」
「……」烛·正值英俊的黄金期·本人·咬牙切齿·慕,「我想,我的确就是烛慕。」
烛慕满脸黑线地亲耳听见秦廷玉拿手肘戳了戳秘书:「幸好他没这麽问我——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把你们祁总臭骂一顿,算不算正当防卫?」
秘书捧哏似的:「算人身攻击哦,秦总。」
「我看起来很老吗?」烛慕不解地问祁非。
「没有。」
这个烛慕看起来就只是比印象里更加成熟稳重,少年人的青涩倒是完全褪了个乾净,但眉眼依然是熟悉的样子。
祁非也知道烛慕的父亲早就去世了。但如果不这麽去猜测,他该怎麽解释现在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
烛慕并没有第一时间拉着祁非盘问。他向前靠近祁非,在对方逐渐惊悚的视线里,两手贴着他的脑袋,上看看下看看,确定的确没有肉眼可见的外伤,这才严肃地盯着他问:「你……有没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祁非顺着烛慕手上轻柔的力道,抬抬胳膊伸伸腿,歪歪脑袋张张嘴,等烛慕把他身体从上到下都动了一遍,他才内心极度复杂地说:「没有。」
憋了一会儿,他还是没忍住心底的震撼,又问了一遍:「你真是烛慕?」
烛慕初步觉得他可能失忆了,但又想不通他为什麽还记得他的名字,於是试探性地反问道:「我和你记忆里的昨天有什麽区别吗?」
祁非闻言,从他的脸上开始仔细地观察。
「你现在看起来更像个成年人,头发稍微长了一点,眼窝更深,但是黑眼圈没那麽重了……」他又往下细数,「明明今天要上课,你却没穿校服,我也没看你穿过这件米色衬衫……不过……它很适合你……」
烛慕下意识说了一句:「谢谢。」
他心里思量着,这个祁非说话的思维逻辑都很正常,如果不是跟之前的祁非相比,整个人看起来活泼了很多,烛慕或许真会觉得他没有什麽大碍。
他隐隐有一个猜测,而下面一个问题就是他的证实。
「我再问一个问题——你还记得你现在几岁吗?」
祁非愣了愣,大概是理解了他的猜测,瞳孔明显缩小,眼眶则慢慢圆睁:「十七。」
这样一个猜测被证实,烛慕实在是不敢相信。昨天还在和他聊离婚的二十七岁的祁总,今天就失忆回到了十七岁的心智?
这麽一想,就连这场婚姻都让烛慕极具负罪感。
十七岁啊,还是在他学生的年纪,一觉醒来莫名其妙跟昨天还互相打闹的高中同学结了个婚……这是能跟这个祁非说的吗?
「现在是哪一年?」祁非歪了歪头。
「……」烛慕无力地抓住祁非的手腕,千言万语落在嘴边,只吐出了这麽一句话,「我带你……先去看看医生……」
秦廷玉在他们说话时一直没插嘴,直到看见烛慕想带走祁非,他伸手抓住了烛慕的手臂。
「先等一等。」
第四章
烛慕动作停住,只见秦廷玉狐疑地绕着祁非走了两圈,挠了挠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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