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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就轮到婉萍养活全家了呢?主要是陈彦达看着刚刚建成的实验室,条件实在是太简陋,这也缺仪器,那也缺试剂,许多实验都卡在经费上开展不了,他脑子一热就跑去跟校领导说自己不要薪水,只做免费的劳动力。
如此一来,养家的重任就落在了婉萍身上。夏青刚知道陈彦达做了这事後,这麽多年脾气温顺的女人头一遭发了火,她在家里哭着数落陈彦达「不顾及家里情况,不懂得爱护妻女儿子。」随後连着两天都躺在床上做无声抗议,不做饭不清扫。若是有人把饭做好了端到床头,夏青就吃一口,如果没人送她就不吃。
陈彦达服了软,把实验室的情况,目前遇到的困难一条一条地给夏青摆,磨了两天嘴皮才可算是把人劝住。夏青虽然也找了帮人缝补的小活补贴家用,但全家的主要吃穿用度加上如怀上学的学费还是压到了婉萍身上。
婉萍给两个家庭做家教,一三五和周日上午在李子坝上课,二四六要去黄家巷,一周只有小半天能得空。她时常跟马太太抱怨,自己说是家教其实更像保姆,多数时候都是在陪着那两户人家的孩子玩,而家里的太太则在楼下招呼着三五位同样有钱的阔太太打桥牌或者麻将。
马太太是读过中学的,中学毕业後就和丈夫结了婚。从兴安岭老家逃难到北平後,马太太曾经在一所小学里做过语文老师,但就是上课期间她的长子因为缺少照看从楼梯上跌倒摔了腿。马太太当时以为小孩子摔一下碰一下应该很快就能好,但谁想就是这一跤,她儿子再也站不起来了,身体也是迅速消瘦衰弱,挨到冬天时又生了风寒,一病就再没醒过来。马太太对此很是自责,她从那以後就把全部心思放在了年幼的龙凤胎上,再不肯轻易离开他们一步,去哪里都带着孩子,非得在眼前才能放心。
马太太虽然没有给人做过家教,但从东三省沦落後,她逃难这些年也是遇到过不少白眼,所以婉萍抱怨时她总能细心而熨帖地安慰。除此之外,在周日下午,婉萍难得休息的时候,马太太会带她去参加一些太太们的聚会。这些太太中没有高官的夫人,最高的职位也就是马太太这种杂牌军里的上校夫人,更多的都是些少校中校的家眷甚至遗孀。
她们没什麽地位,但胜在人员复杂丶路子多,在宜昌与他们分别的庞太太就是通过这种关系才又和马太太婉萍他们相逢的,所以婉萍也是寄托颇多希望在这些太太们身上,希望她们与丈夫通信时,能帮忙问询下姜培生的消息。
自从十二月底到了重庆,婉萍虽然费劲打听,但却没得到什麽回复。
隔年四月份的时候,重庆涌入了不少南京来的难民。他们都在说日本人在南京城里进行了长达三个月的大屠杀,男人丶女人丶老人,甚至孩子都被杀了。每家每户都有死人,哪怕是躲进难民区的也免不了,那些小鬼子时不时就会冲进来糟蹋姑娘,然後指着干苦力的男人非说他们是伪装成难民的士兵,稍加反抗便是不分男女地用机枪扫射。整整三个月,每分钟里都有人死去。
「士兵呢?那些士兵呢?」婉萍听到他们说起南京的事总是格外得上心,但得到的回覆却是让她最伤心的,他们说士兵都被拉去杀了,鸡鸣寺丶草鞋崖丶下关都是集中大屠杀的地点。那些小鬼子会把当兵的用绳子捆成一串,然後驱赶在一起,用机枪扫射,然後泼上汽油火烧,但凡被抓住的,没有一个人能活着。他们都被杀了,长江出水口都被血染成了红色。
难民带来的关於南京的消息,让在重庆的南京人都生出强烈的後怕与难以纾解的悲伤。如果慢一步,如果他们晚一点,可能就会变成难民口中的尸体。婉萍记得一天吃晚饭时,陈彦达听说从前的一个同事全家都被杀了。
「老赵就是放不下植物园里的药材,当时才没跟着学校走。」陈彦达对婉萍他们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通红:「他老婆死得早,老赵一个人带着两个女孩,老大今年十六岁,老二今年七岁。小鬼子打进南京城的时候,他们其实已经躲到了金陵大学的难民区,但有一天晚上,小鬼子翻墙进来说要找花姑娘。老赵家的那个小女儿被吓哭了,他们嫌她烦,就拎着孩子从三楼扔了下去,姐姐看见妹妹被摔就急着上前,又被一刀捅穿了胳膊,血流了满身子都是,那些畜生一见到血却更亢奋了!他们把人按在窗台上,让她低头看着楼下抽搐的妹妹,然後……」
陈彦达说着停下来,皱着眉头闭上眼睛,他缓了大概半分钟後才继续说:「老赵见到这情景,当时就气疯了,冲上去要和小鬼子拼命,结果被人连捅八刀,浑身都往外滋血,可就这他还是紧紧抱着老大的腰不让那些畜生扒她的裤子,最後被人拿枪托把脑壳都给打到凹了进去。老大当时没死被救下来了,但那姑娘自己没熬住,隔了两天,从楼上跳下去,也没了。老赵啊,婉萍,夏青,如怀,你们都见过赵老师的,就那个戴着黑框眼镜,大鼻子,个子不高的。他家两个姑娘长得很像他太太,很好看的……」
陈彦达说着声音哽咽,嘴唇颤抖不断重复着:「你们都记得老赵……老赵哎!那个……过年给咱家送过什锦菜的老赵哎……婉萍记得吗?你读大学的时候,他家老大还跟你学过一阵子英语,小姑娘蛮机灵的。我记得她同你说,长大了也要去上女大,婉萍记得吗?」
记得,当然是记得的。只是婉萍无法将记忆里那个活泼好动的女孩子与父亲刚刚描述的残忍图景联系到一起,她不敢想,刚才大脑里匆匆闪过的画面就足够让婉萍後脊发凉,浑身忍不住的颤抖。
「我记得那个姐姐!她给我买过梅花糕。」如怀大声哭出来。
第二十四章喜讯
姜培生曾托那个年轻四川士兵向婉萍带话,如果六个月内得不到消息便当他已经殉国了,眼下已经到了7月,但婉萍丝毫没有放弃寻找姜培生的念头。每到周末,她总是最积极参加太太们聚会的,只要见到生面孔,就一定会上前说起姜培生,然後拜托她们给丈夫写信时提一嘴,看看是不是能得来一丝半点消息,哪怕只是报个平安也好。7月的重庆简直热得惊人,甚至比南京更加难熬。婉萍本身是很怕晒的,她从前在南京的时候,天气最热时总喜欢躲在二楼阴凉处偷懒,但是现在可不行了,她是这一家人的顶梁柱。从磁器口走到李子坝得三个半小时,而黄家巷则必须得坐船。夏青动了搬家到朝天门的念头,毕竟陈彦达在磁器口的工作可是全免费劳力,家里总得为唯一赚钱的人行个方便,可他们想去退租时,房东却不肯退租金。陈家本来就没有多少钱,当时为了图便宜一口气交了一年的租子,现在这边房子退不掉,他们是绝对没有钱再去新租的,没办法也只能在磁器口闹鬼的老房子里继续住下去。其实从磁器口到李子坝也可以坐船,单程过去只要四十多分钟,船票算不上贵,但家里拮据,婉萍还是想省下些钱,只有每周日为了赶下午太太们的聚会才坐船回来,其他时候她是走路的。清晨五点起床,五点半从家走,这样才能赶上九点到雇主家里,偶尔遇上阴雨天来迟了就要看人家全家的脸色。下午是四点离开,但到家通常快八点。天黑路上不安全,陈彦达都会接送一大段。这天是周日,婉萍照例早早走了。陈彦达送她到上土湾路後回到家里是八点多,正打算拿上材料去实验室,忽然听到楼下有个女人喊:「陈老师!陈老师!」陈彦达连忙开门跑下去,见到来找自己的人是个穿茶褐色印花衣裳的少妇,问:「我就是陈老师,你找我有什麽事吗?」「唉?」少妇见到陈彦达皱起眉头,上下扫了他一遍问:「这里是金碧古28号吧?」「是!刚同你讲了,我就是陈老师嘛。你有什麽事情跟我说好啦。」陈彦达急声说:「我这边还急着去实验室呢!你要是没其他的事情,我可就走了。」「我要找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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