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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漂泊,哪有这许多舍不得?」谭青培最後所带的,却是那汉白玉碑下的一只精致的汉白玉罐,用布细致擦净,用锦袱裹好。冰儿觉得身上汗毛一乍,却见谭青培把锦袱捧在胸口,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要问:「这里面……就是师母吗?」
谭青培又如往昔一般许久不答话,半天才蓦地冒出一句:「不然还有谁?」
亏得冰儿与他同一个屋檐下共处了四年,才没有对莫名其妙冒出的一句话找不到来处,心里却暗暗觉得奇怪:罐子如此小,难道放的是尺骨灰烬?心里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师母好奇益重,但是绝不敢直接问师父,因为问的结果可想而知。
这次搬家,搬到山的更深处,一座小谷,几乎是荒的,隔得老远才有一个绝小的村落,也不过三四户人家,自耕自种,自给自足罢了。谭青培丝毫不以为苦,先只搭了个棚子,然後的要紧事便是找块好地埋下妻子谭叶氏的骨灰罐子,又吩咐冰儿:「这里要找石匠极难,只好先寻出好石头,再想办法,等把你师娘安顿了,你就可以走了。怎麽走,我自然会教你。」
就这事,足足耽误了半个多月时光,才不知谭青培从哪里掇弄来一个石匠,把自己在山上找的一块纹理细腻些的岩石指点了,嘱咐石匠照原先的样子雕琢成碑。石匠与他讨价还价半日,得了一个极好的价钱,这才乒桌球乓开始动工,吃饭休息的时候,忍不住努着嘴指向冰儿问道:「这就是你和你老婆生的女儿?」
谭青培道:「可不是。」
冰儿一愣,闪闪眼睛望向师父,见他神色淡然,一点说谎的痕迹都不着,也不好戳破,只顾自己吃饭。石匠夸道:「好漂亮的女孩子!许人家了不曾?」谭青培笑道:「才十二岁,不过一个大孩子,忙什麽!」石匠点点头,又叹:「可惜这么小没了母亲,你也不想过续弦?」谭青培道:「老婆死後哪有这般心情,一个人——两个人——惯了。」石匠点点头,然後凑过头来神秘兮兮道:「不瞒你说,我家倒有个小子……」
冰儿年岁渐长,也知道这些人事,脸腾地通红,偷偷瞪着谭青培。谭青培却似乎极好的性子,笑呵呵听石匠耳语半日,最後道:「我这闺女,女红针黹一概不会,就随着我学了些草药,将来要做人家哪有本事?再说还小,现在不谈丶不谈。」
石匠道:「关键少个娘亲教教!不过,要真到我们家,我和家里那口子一定就如亲闺女一般看待!」
谭青培听他还不死心的样子,笑笑用其他话岔过去。又整整忙了半个月,谭叶氏的墓碑石才琢好,竖在墓地中。送走石匠,谭青培久久地擦洗着碑石,竟从晌午擦洗到黄昏。
冰儿来叫他吃饭,然而见师父专心致志的样子,不敢打扰,静静地站在他身後等待,站得两脚都麻了,肚子也咕咕乱叫,真以为师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这时,却听见谭青培对自己说:「你师母肚子里的女儿,若能活到现在,只怕和你一般大呢。」谭青培转过头来,眼睛里是少有的温和得几乎温柔的神色,招手对冰儿道:「你过来。」
冰儿走到谭青培身边,谭青培抬起手,似乎要抚一抚冰儿的头发,但手并没有碰到哪怕一根头发丝,就又滑下去了。「我不是道学人家,但女孩子家贞洁自守,做个贤良妻子,不光是丈夫的福分,也是自己的福分。你记得我的话。」顿了顿又道,「你回京认亲,强过在我这里消磨光阴,这些年师父也没有什麽东西可以给你,但一身本事就可以保你衣食无虞。你虽有武功,但到底还浅,保身可以,不要与人冲突,天下高手众多,你只算是平平之辈;你虽懂些医道,但用毒的法门不要随意施展,惹到自己身上,天神也救不了你;进京途远,一路走去怕要大半年时光,若折道江宁,坐漕船向北,不光走得快些,也能省力不少。一路但靠嘴勤脚勤,没有什麽烦难的。……」
他絮絮说了半日,冰儿才明白师父真的要叫自己走了,不由满眶的眼泪。谭青培最後道:「师父积蓄不多,给二十五两碎银与你,顶不了大事,稍微帮你些。还有一封信,请你回京後交给一个人亲启。这个人是谁,你到京後再打听。」
冰儿跪下给谭青培磕了三个响头,谭青培坦然受之,最後才扶起冰儿。回屋後,果然交给冰儿一包银子和一封信。冰儿接过一看信封,却是「傅恒」二字,心里奇怪,「咦」了一声,抬眼见谭青培狐疑神色看着自己:「有什麽不对?」
冰儿不知为何,长了个心眼,没敢说傅恒就是自己的亲舅舅,只道:「人海茫茫,这个人何从去找?」
谭青培仔细看了冰儿的眼睛好一会儿,冷冷道:「你到宫中,自然会知道。只是这件事你如果忘记了,我将来也找得到你。」冰儿听他出语威胁,倒是少有的事,心里越发奇怪,点点头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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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艰难略过不表,银子花得河干海净时,冰儿便是给人家妇女瞧病赚得几文饭钱,实在青黄不接,偷抢坑蒙的事也不得不做。都道江湖险恶,实在脸皮放厚了去闯,虽有些艰险,倒也不是没法活命。冰儿十几年来生涯,乱则乱,真正长见识的还是这段时光,好在她一直慧黠,兼又有点小本事,混到後来,说话行事都带了浓重的江湖气,到底来到天子脚下的京城。
离京已经五年了,从城东南一路进了崇文门,因国家太平日久,关卡上基本没有什麽核查,内城门略问了几句,冰儿道「寻亲」便放了过去。进到内城,便没有外城中目不暇接尽是天桥丶棋盘街丶廊庙商铺的感觉,过往的也比其他城里多些锦衣的旗装女子,大方落落的不似其他地方女人总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只是目迷五色,一到内城路就难寻得多了。加之宫城戒备森严,等闲也到不了旁边。冰儿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法子进宫。
倒是这日在京里打转转,突然一队人马前来清道,把闲杂人全部赶走,然後路上洒扫乾净,铺上极细的黄土。冰儿被驱赶得无处可去,见有些人拥在一座高四层的茶楼边,也一同进去,问道:「这里在干什麽?」
「今日是仲春亥日,皇上到先农坛祭献丶亲耕。」
冰儿眼睛一亮:「在这里可以看见皇上吗?」
说话那人笑了:「最多看见銮驾吧!皇上还挺腰子站那儿给你看不成?」
冰儿有些失望,又问:「那我到前面去呢?」
「怎麽,你还想冲撞御驾不成?到时候打死都轻的!」
「若要见皇上,又该怎麽办呢?」冰儿问道。
那人着意打量了冰儿两眼,见她表情毫无异常,绝无分毫悲切丶冤抑神色,笑道:「你该不会是来京控的吧?」
「什麽是京控?」
「就是俗称的『告御状』。」那人看来是八旗中的闲人,既无事做,又爱卖弄,呷了一口茶,告诉冰儿,京控一般有三种形式:一是通过擂击都察院或者是步军统领衙门外设置的登闻鼓提起京控;二是通过内务府丶军机处等与皇帝可以随常见面的关系直接向递交上诉状;三是在皇帝经过的地方跪着,等待皇帝经过时交上诉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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