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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雅间中。
薛芝看向对面:「云芳……是谁?」
罗定春坐在一旁,啜着茶水,面色淡淡。
澹台姝拿手帕擦了擦眼泪,忍着悲痛,说道:「云芳曾经是我姐姐的大丫鬟,颇受器重。後来,发生了那样的事,云芳悲痛万分,父亲念其衷心,便认了她作义女。」
「那前几日自缢的那位,是谁?」薛芝追问。
澹台姝吸了吸鼻子:「她叫月芳,是我姐姐身边的另一位大丫鬟。」
「对於这几桩案子。」薛芝好整以暇看着她:「你怎麽看?都是发生在你身边的,我想,你一定会有所发觉,不可能一点头绪都没有?你说是吧?」
「我不敢欺瞒大人丶夫人。」澹台姝苦笑:「我年岁尚浅,对很多事都是一知半解。曾经有母亲长姐疼爱,变故生了之後,父亲也待我更是疼爱,许多事情,我都一头雾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她说着说着,眼眶便又红了去,声音都有几分哽咽。
薛芝没有再逼问,她提起茶壶,为少女添了茶:「如今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你是怎麽想的?接下来想做什麽呢?」
「而且我很好奇,为什麽你们到现在,都不肯搬出长鸣巷?」
澹台姝的脸色有几分微妙,少顷,她才轻声说道:「我母亲临终前……再三叮嘱,我们不得搬离长鸣巷。」
薛芝察觉到有些古怪:「何故?」
「我也不知。」
「我也问过父亲,但他好像不太愿意提及,我也不敢多问。」澹台姝看向罗定春,眼中带着感激:「但不管如何,大人为了这个案子前後奔走,夜以继日。连这个年也没有过好,着实惭愧。」
罗定春疏离客气:「本职公务在身,澹台姑娘言重了。」
澹台姝讪笑一声,没敢接话。
而薛芝转头瞪了罗定春一眼,恼他的不近人情,将话说得太冰冷。
「这桩案子……」澹台姝似是有些绝望了:「恐怕将会成为悬案。」
薛芝同罗定春对视了一眼,二人一时无言,不知该如何接这话。
「我爹丶月芳,接着是云芳,那麽接下来该死的人,会是我吗?」说到此处,澹台姝的情绪有些激动:「所有人的死状都十分凄惨,那我呢?我的下场也会如此吗?可是……可是我才十三岁……」
「我还没有及笄……」
说着说着,澹台姝便掩面而泣,小声啜泣了起来。
薛芝见状,顿时有些头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向来不擅长安慰人。
「是我失态了。」澹台姝很快整理好了心情,擦了擦眼泪,朝薛芝勉强一笑:「抱歉,可是吓着了?」
薛芝摇摇头:「人之常情的事,你也不必介怀。」
澹台姝幽幽叹了口气,她抬手拿着帕子,擦了擦眼尾的泪。
薛芝看着她的手,瞳孔一缩。
…
回了罗府,薛芝抱着柔软的猫儿,坐在躺椅里,看着不远处的炭盆,一脸若有所思。
她试图找到苏曼娘丶岑满丶澹台雯的共同之处。
样貌?还是习性?或是……尸首可有残缺之处?没有,通通都没有。
那麽……
薛芝眼睛一亮,她脚下踩实,高声唤道:「小蛮!」
小蛮进了屋来。
「你去查查。」薛芝吩咐道:「苏曼娘丶岑满丶澹台雯的八字,越清楚越好。」
小蛮应下,却依旧站着没动。
薛芝扭头看她,问:「你愣着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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