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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顺着宋观清手腕上滑落在了侧脸,宋钰讨巧道,「阿姐,娘大早上就钻进厨房,後院开凿出的几块地还是我帮忙施肥的。」
「每次回来总是让你们费心。」宋观清嘴上如此说,浮现的温暖笑容不曾减淡。
哪怕在外受多大的麻烦和苦楚,回到家中有疼爱的父母和亲切的弟弟在,守护的一切就显得格外值得。
「姑娘多吃碗饭,我就觉得值得!」宋泊荣心疼道,「出去大半年,回来瘦了一圈,就说什麽地方都不如清河县水土养人。」
江知然当即揭自家妻主的短,「上次你回来吃的少,一走你娘就拉着我反思,还说下次再回来要让你吃上亲手种的菜。」
饭桌上气氛融洽,时不时传来逗笑声,充满烟火气的饭香和亲人的温暖是凡尘间难得救苦救难的灵丹妙药。
「哎,阿姐。」宋钰猛然凑近了许多,一侧腮帮子鼓囊装着炸肉丸,脖子一抻艰难咽下,极力辨认下眼珠快对上了,「你脖子上是被什麽东西咬了吗?怎麽红红的。」
饭桌上陡然安静了下来,江知然和宋泊荣对视了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
「嗯?」宋观清下意识伸手摸了下。
「在这儿,要不是你刚刚转脖子,被衣领挡着我还没看见呢。」宋钰点了下。
说话间江知然把仓鼠往妻主怀里一塞,绕过桌子走了过来,啧了声,笑容逐渐扩大,「你这孩子,有喜欢的人怎麽不跟爹娘说呢,是哪家公子啊?那麽热情奔放,都嘬红了。」
三双眼睛认真看着她要个说法,宋观清哪里给的出来,摇头道,「没什麽公子,真就是虫子咬的。」
「虫子咬这样?」江知然捂唇轻笑,「你爹我孩子都生两个了,还想糊弄啊?」
姑娘自小有主见,江知然不打算追问到底让人害羞,难得有点苗头可不能被他搅黄了。
摆摆手笑意更大,「没事,没事,爹就问问,说虫子咬的,就是虫子咬的吧。」
暂时没镜子宋观清不知道脖子上的红痕是什麽模样,但她知道身边绝没出现什麽男子,更别说是能在她脖侧留下亲密痕迹的男子了,思来想去只能吃虫子咬着了。
袖中的小青蛇小心翼翼探出扁扁的三角脑袋,圆圆的赤色眼珠眨巴眨巴盯着陷入沉思的宋观清,吻部蹭了蹭她拇指指腹。
宋观清想目前的天气还没到蚊虫出来的温度,府内家仆每日将屋内里外打扫乾净,也不可能是家具地毯中藏了虫子。
那只能……宋观清看向抱着瓜子吃的嘎吱作响的仓鼠。
小鼠是自个钻马车赖上她,之前还不知道在野外哪个洞穴里窝着,那麽茂密的毛发只简单梳理过却从未认真清洗过,会不会是它毛发里藏了小虫子?
宋观清摸了摸小蛇光滑的脑袋,反正小蛇没毛,能藏虫子的那就只有仓鼠了。
於是乎午饭结束,宋观清让家仆烧热碳暖的屋子如夏天。热水端上来时仓鼠本能察觉到宋观清眼神散发的危险,吭呲吭呲翻身要跑,却被一把握住了身体。
吓的一连吐了好几个瓜子仁求放过,粉粉的小爪子竖着指趴在宋观清肩头看热闹的小蛇。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它啊!是它啊!那条蠢蛇嘬的!
第十九章「青九。」
烘烤乾燥的仓鼠浑身毛发炸开,如一颗煮久的汤圆,生无可恋趴在软榻上,倔强地攥紧拳头维持最後的尊严。
全身上下的毛发仔细清洗过一遍,甚至用篦子一点点梳理绒毛,查看是否藏着虫子,得出的结论是小鼠很乾净。
梳妆台上架着的铜镜中映出宋观清的略有苦恼的面容,温暖的屋内只用一件薄衫披身,衣领摩擦间颈侧红痕若隐若现,暧昧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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