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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熟悉和最陌生与今晚的月光交织融合,化为烟雾模糊了对方发面容。本能的前进和理智的止步,祁扰玉在其中颤声开口:「你是谁?」
他们此时距离不到两米,被月光一照像是横跨了银河。
松璵抬手把烟拿在手中掐灭,嗤笑一声,站直身体回答他的问题:「燕京古董商松益年的么子,松璵。」他又勾起嘴角,态度恶劣,「怎麽?余文述没介绍清楚?」
祁扰玉没有说话,直直望向他,像是要看到他的原本。表情却落寞的像是枯败的花枝在风中打颤。
松璵瞬间觉得没意思,只是心底的抽疼毫无缘由。一定是因为这烟太甜腻了。松璵在心里找接口,转身欲走。
但他没走成,祁扰玉拽住了他的手腕。
「可以不要离开吗?」声音和动作比思考的速度更快,在祁扰玉反应过来时,挽留的乞求已经做出了。
肌肤相触,松璵失神的扭头看向他。脑海中的记忆像是火山喷发,不由自主的浮现。
「今天我很开心,见到了你的朋友。」
「你都住院了,这麽大的事也不告诉我……」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不知道,我应该给你准备礼物的。」
「……」这些是,他的声音?他的记忆?
一声闷哼唤醒了他,松璵发现自己揪着对方的衣领抵在墙上。祁扰玉的眼镜狼狈的滑落,掉在地上碎个完全。这次轮到他来发问:「你是谁?」
话一出口,松璵发现自己的声音发颤,双手也抖得不成样子。接触到对方浅淡的温柔眼眸,在记忆再次席卷他之前,松璵狼狈的逃了。
松璵走得很急,生怕对方追过来。他凭藉着对燕京的熟悉,一路绕道。感觉对方已经追不过了,他停下来,从口袋里掏出药盒,拿药时手都是抖的。不需要水,干吞硬咽。
吃完药,松璵感觉自己好多了。他抬头看到熟悉的「SHTAM」几个大字构成的LED灯,於是推门进去。
竟然跑到了这里。他想。
前台坐着一个青年,此刻青年正垂着头昏昏欲睡,听到推门时的门铃,也没抬起头闭着眼就说:「欢迎光临。」
松璵抱胸站在台前,一言不发。
这安静中,青年的肩膀一抖,慢慢抬起头看向盯着他的人。青年砰地一下站起来,语气心虚:「璵,璵哥你怎麽来了。」
「我不来就不知道你是这样接待人的,你这个月的奖金没了。」松璵冷冷道,「我找双儿,他还在打游戏?」
耿加正捂着心口为逝去的奖金痛哭,听到他这话摆了摆手:「他在睡觉。」
松璵怀疑的看向厅内时钟,时钟指向十一点二十。他诧异道:「还没到十一点半,他什麽时候睡这麽早了。」
「哦,上个星期他不是十八岁生日吗。他说自己终於成年了,要好好庆祝一下。所以打了一星期游戏都没合眼,昨天下午才睡,到现在也没有要醒的迹象。」耿加摊手表示无奈。
松璵:「……他怕不是要英年早逝。」
「喊他起床,我有事找他。」松璵说完就坐电梯上楼。
身後的耿加打电话:「秦减啊,去把双儿喊起来,璵哥来找他了。」
松璵走进他的专属房间,靠在沙发上烦躁地扯开领带。他现在心间憋着一口气,让人心烦意乱。一般他的解压方式是揍人or抽菸。但现在哪个都不行。他深呼一口气,失神盯着天花板发呆。早知道让耿加给他拿一包烟了。
没几分钟门就被敲响了,他聚集精神,把视线从天花板挪下来,起身开门。
门外的人怀里抱了一个东西,对他恭敬地喊了声:「璵哥。」
松璵侧身让他进来。来人个子很高,足有一米九,剃着板寸,面无表情看上去很凶,实际上他只是看上去凶狠。
秦减小心翼翼的把双儿放在沙发上。实际上这位是一个极为心细的老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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