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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西袁看了眼?,「去医务室涂点药吧,别感染。」
梁柯也垂眸看了会儿,忽然想到什?麽,「女孩子都很心软吧?容易对弱者或伤患产生怜悯。」
李西袁摸不着头脑,「对啊,怎麽了?」
条凳被梁柯也摔断条腿,断口处支起一根尖锐的木刺。梁柯也走过去,单手握住,用力一划,破皮的小伤口顿时变成横贯半个?手掌的大口子,血液汹涌流出。
「我曹!」
「疯了吧!」
……
周围的人发出各种惊呼。
李西袁立即拿无菌纱布压住伤口,帮他止血,皱眉道:「心情不好玩自残?少?爷,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弦乐系的,以後不练琴不比赛了?」
血迹很快将纱布洇透,红得刺眼?,梁柯也眉毛都没皱一下?。他用另一只手打?开微信,长按屏幕底端,录制语音消息——
「我受伤了,你会来看我吗?」
声音听上?去有些哑,还有股疲惫虚弱的劲儿,语速也慢。
李西袁动作一顿,挑了挑眉,有点惊讶。
发完那条语音消息,梁柯也没锁屏,他一直盯着聊天框,等待什?麽。大概半分钟,嗡的一声震动,不是新?消息,而是一通电话打?了进来,与?此同?时,在场的人都看到那个?「DOUX」的备注。
先前的惊呼声变成了起哄,一堆人七嘴八舌地说:「居然用苦肉计吓唬小姑娘,也哥,你也太坏了。」
还有人小声嘀咕:「网上?说的竟然是真?的……」
震动声一直在响,梁柯也却没接,他看了眼?屏幕,又?去看窗外半沉的日落,眼?睛眯了下?,好像在琢磨什?麽。
伤口还在流血,他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儿,没有痛觉似的,那副模样,说不清是霸道还是匪气,特别带劲儿。
李西袁笑?了声,「欲擒故纵啊?我真?的有点好奇了,该是多厉害的小姑娘,让大少?爷殚精竭虑到这种地步。」
除了一起打?球的交情外,李西袁还是梁柯也的直系学长,经?常一道去琴房。他知道梁柯也心里有人,但是,从未见?过。梁柯也也从不主动跟人提,又?藏着又?护着。
说话时第一通来电因迟迟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了,几乎没有间隔,第二通跟着打?进来,震动声继续响着。
梁柯也的脸色终於缓和了些,甚至露出点笑?,他看李西袁一眼?,懒洋洋地回?:「相?当厉害呢。」
李西袁被他气笑?了。
梁柯也听着第二通来电的震动音,一面计算着秒数一面朝外走。
「去哪?」李西袁问。
「医院,」梁柯也头也不回?地说,「找医生理伤口。」
总不能叫秦咿到更衣室来找他。
从更衣室出来,体育馆的走廊幽长寂静,梁柯也掐着时间,在第二通来电被自动挂断前接了起来。周围空空荡荡,他故意拖慢脚步,故意讲伤口疼丶在流血,声音中有股懒调,同?时,又?很柔和,存心吊着什?麽似的。
他听见?秦咿说害怕,听见?秦咿催促计程车司机快一点,她急着赶来见?他。
小姑娘绵软的语气和声音,让梁柯也心软得近乎塌陷,像阳光直晒下?的香草冰淇淋,甜腻腻地融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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