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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湶,你太失礼了。」她本是想呵斥,但话至唇边就转了弯,不由得形成温软的语气:「我也不会喝很多,就几口罢了。」
说罢,她佯装为难地看了眼对面两人,悄悄凑近他的耳边道:「姐姐可是为了你今後的人生大事着想,你看婵儿多好的姑娘,又与姐姐一起长大,虽大你一岁,可姐姐喜欢她啊,一会儿我喝几口就装醉,再寻个理由把长宁带走,你可要把握好机会,晓得吗?」
沈湶偏了下头,脸上看不出神情,但罩住酒杯的手却松开了。
沈蒙弯眼:「好弟弟。」
转头对孟婵音道:「婵儿也喝些。」
息长宁闻言下意识拒绝:「我阿姐不能喝酒。」
他一掌盖上去,然後移开。
沈湶的目光霎时落在他身上。
两人诡异地对视了一眼。
相对两位弟弟,孟婵音与沈蒙对视一眼皆笑了出来。
如花似眷的美人笑靥如花,堆鸦如云的发髻上沾了不少淡粉桃花瓣,眸中皆是柔和的春情。
「好了,阿宁,蒙蒙和你们都喝,我不能说一人干看,要醉众人一起醉,免得等下我一个人照顾你们三人。」孟婵音柔声从息长宁的手中拿过来。
沈蒙还在笑,靠在沈湶的肩上,笑盈盈地接话:「就是,要醉就一起,要是真醉了,也会有人来接我们,无事,我都安排好了。」
息长宁默声不讲话。
酒宴醇浓琼草齐,真公饮散醉如泥①。满堂桃粉落在风亭的屋檐上,细竹风铃被吹得簌簌作响。
亭下几人从吟诗作词至猜拳比武,不消多时身边便是好几坛酒。
其中多是息长宁喝。
沈湶从不沾酒,但沈蒙喝了酒後哪管他喝不喝,一杯一杯地喂进他的嘴里。
但凡他蹙眉,闭唇都会被打。
沈湶被喂了好几杯酒下去,白面淡浮薄粉。
沈蒙对孟婵音笑道:「阿湶自小就端方,长大後跟了你阿兄後越发像他,但唯独这酒不像,这样的人,以後可如何娶妻,真愁啊。」
孟婵音也喝了不少,醉红如胭脂爬上双腮,单手支着下颌烟眼波盈盈地盯着对面的沈湶,有些发呆。
沈湶的确和息扶藐有些像,像……
她努力在一片缥缈的记忆中翻找,最後终於找到了。
他像几年前的息扶藐,那时候息府还没有像如今这样繁荣,他还维持着几分少年的端方和与现在息长宁一样的意气。
「像。」孟婵音弯眼呢喃。
几人都有醉意,没反应过来她说的像是什麽,息长宁俯下身偏头去听:「阿姐说像什麽?」
孟婵音摇头,靠过来的息长宁倏然倒在她的膝上,少年白净的脸上满是红潮,像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阿宁?」她推了推他。
息长宁闭着眼翻身抱住她的腰,「阿姐,我……」
声音轻得听不见,也无人留意他後面说的是什麽,因为所有人的注意都被沈蒙吸引。
她似对息长宁的醉倒很是兴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对候在外面的下人招手:「快来,快来将息郎君扶去抱厦,他醉得不轻。」
沈湶无奈地扶着她摇晃的身子,「姐姐,在左边。」
沈蒙转头对左边又说了同样的话。
下人上前去扶孟婵音怀中的息长宁。
他眉心紧皱,死死地抱住不愿放手,还是孟婵音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然後帮下人扶出风亭。
待到转身回去的时候,她又见沈蒙也醉倒在了沈湶的怀中,枕着他的膝盖睡得很恬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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