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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小时便利店的冷柜前,玻璃映出我泛红的眼眶。货架上的酸奶保质期还剩三天,像极了我和周砚破碎的感情——明明还没过期,却无人问津。冷气裹着乳香扑面而来,我抓起最后一盒草莓味酸奶,冰凉的塑料盒贴上掌心,仿佛这样就能冻住胸腔里翻涌的苦涩。
收银台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店员揉着惺忪睡眼扫过商品条形码,机械的“滴”声在空旷的店里格外刺耳。我把吸管戳进酸奶盒,浓稠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酸甜在舌尖炸开,却尝不出半分滋味。
推开店门时,夏夜的热浪裹挟着远处工地的轰鸣袭来。霓虹灯在雨洼里晕成斑斓的色块,像极了周砚送我的那束被雨水打湿的白玫瑰。那天他站在我公司楼下,西装肩头洇着深色水痕,笑着说加班路过顺便买的。我接过花时,指尖触到他腕间未干的雨滴,那一刻心跳声几乎盖过雨声。
手机在包里震动,是林夏来的消息:“还在便利店?我来接你。”我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最终只回了个“不用”。沿着梧桐大道往前走,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与记忆里重叠成两个人的轮廓。周砚总爱把我的手裹进他的大衣口袋,说我的手指比冰棒还凉。那时的冬天似乎永远不会结束,可春天到来时,我们的爱情却先一步凋零。
街角的烧烤摊还亮着昏黄的灯,老板正往铁网上刷油,滋滋作响的声音混着孜然香钻进鼻腔。三个月前,我和周砚也曾坐在这张油腻的塑料桌前,他撸着烤串,突然说:“等项目结束,我们去北海道看雪吧。”那时他眼里的光比炭火还炽热,我点头时,睫毛上落了一粒孜然。
夜风卷起地上的传单,糊在我小腿上。是房产中介的广告,户型图上标着“甜蜜两居”,配图是一对相拥的情侣,背景是暖黄色的客厅。我蹲下身把传单撕成碎片,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红痕。原来我们说好要一起布置的新家,终究成了遥不可及的幻影。
路过小区门口的报刊亭,玻璃柜里的杂志封面刺得我眼睛生疼。那是上周的财经周刊,周砚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镜头前,领口别着我送他的银质领带夹。标题写着“新锐企业家:事业与爱情的双重赢家”,可照片里他的笑容,再也不是看我时的温柔模样。
电梯数字跳到层时,我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楼道感应灯亮起的瞬间,恍惚看见周砚倚在我家门口,手里提着我最爱的提拉米苏。那天他说要给我惊喜,结果等来的是他和合作方千金共进晚餐的新闻。我攥紧钥匙,金属棱角深深嵌进掌心,疼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打开家门,黑暗瞬间将我吞噬。月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切割出惨白的条纹。茶几上还摆着我们一起拼的拼图,缺了最后三块。周砚说等拼完就去领证,可如今,那些散落的碎片,像极了我们支离破碎的承诺。
我摸黑走到阳台,城市的夜景在眼前铺展。万家灯火明明灭灭,却没有一盏为我而亮。楼下的街道上,情侣们相拥走过,笑声飘进我耳中,刺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周砚曾说我的笑声像银铃,可现在,连自己都快忘了快乐的声音。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周砚的消息:“明天有空吗?有些事想和你说。”我盯着屏幕上的字,眼泪突然决堤。三个月了,他终于愿意直面这场溃败的感情,可我早已没有勇气面对真相。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黑暗中,我听见自己破碎的啜泣声。
冰箱里的酸奶早已失去凉意,就像我们的爱情,在漫长的等待与失望中,渐渐冷却成无法言说的遗憾。我蜷缩在沙上,任泪水浸湿抱枕,那些未说出口的话,那些被辜负的期待,都化作深夜里绵长的叹息。原来最深的痛不是撕心裂肺,而是连哭都要压抑,生怕惊醒了回忆里的温柔。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稠,我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忽然想起周砚说过的一句话:“爱情就像潮汐,来时汹涌,退时无声。”此刻潮水退去,只留下满地狼藉的贝壳,和一个在沙滩上捡拾回忆的我。晨光刺破云层的瞬间,我知道,这场关于爱情的苦旅,终究要画上句点。
但我也明白,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在每一个熟悉的街角,在每一个相似的月光下,我依然会想起那个曾让我心动又心碎的人。也许时间会治愈一切,也许有一天,我能笑着说起这段往事,但此刻,就让我在这寂静的黎明里,最后一次沉溺在这份苦涩的思念中。
《此故事情节均为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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