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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丁很抱歉,曾经将自己惯用在恶魔身上的手段用在了当时的贝利亚身上。他习惯于用谎言和小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行为卑劣,是一个糟透了的人类。哪怕没有当初的自杀,他这样的人也不会上天堂。
圣水对于恶魔无异于硫酸之于人类。他熟悉恶魔被圣水腐蚀得冒白烟的模样,熟悉他们在圣水之下的凄厉惨叫。他从来不会对恶魔手下留情,但贝利亚是不同的。
他在第一次见到贝利亚的时候就隐隐察觉到细微的不同,但他选择忽视,并诱骗他将如剧毒的圣水饮下。
在他帮忙驱逐了阿斯特拉身上的恶魔之后。
约翰·康斯坦丁,一个糟糕透了的人类。
他曾经在驱逐了贝利亚的夜晚做了一个梦。
在那个梦里,他看到自己召唤出来的恶魔并不是贝利亚的模样。康斯坦丁愚蠢地弄错了真名,而那个恶魔狡猾而残忍。他在康斯坦丁的面前杀死了除他以外的所有人类,并将阿斯特拉的灵魂拉入了地狱。
鲜血染红了康斯坦丁目之所及的全部世界。
康斯坦丁在冷汗中惊醒,发现那一切都是梦境。他将那个梦当做是被驱逐恶魔不甘的诅咒,但他心底的某个角落却在撕扯他的内心。也正是从那一刻开始,康斯坦丁开始收敛,虽然他的收敛在其他人看来依旧张狂。
而在十五年之后,当贝利亚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无视人间的法则,无视所谓真名的禁锢之时,康斯坦丁就意识到了,他当年并没有将贝利亚束缚,但这位地狱之君仍然帮助他驱逐了恶魔,甚至莫名顺从地饮下了圣水。
康斯坦丁几乎不敢想象,如果他召唤出来的恶魔如梦境一般,眼下的他会变成何等模样。
贝利亚拯救了他的灵魂。
康斯坦丁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曾经期冀的天堂从未接纳过他,反而是这位地狱之君,宽恕了他的灵魂。
虽然这五年里他过得鸡飞狗跳乱七八糟,一切都超出了想象,但,他感受到了灵魂的平静。
这是贝利亚带给他的。
康斯坦丁凝视着贝利亚的眼睛,如果贝利亚是黑夜的化身,他会觉得,这样的黑夜,比起白天更让他心生喜欢。他慢慢地弯起唇角,由衷地道:“还有,谢谢你,贝利亚。”
贝利亚看着康斯坦丁,片刻后,他蓦地笑了起来。
不像是那一夜提及自己过往和兄弟时释然的笑容,也不是平日里折腾康斯坦丁时的戏谑笑容,而是盈满了笑意,直达心底的笑容。
康斯坦丁微微怔住,旋即,一只手就扣住了他的后颈。
后颈传来的力道让康斯坦丁低下头,然后,他的嘴唇就感觉到了柔软的触感。
贝利亚的黑眸近在眼前。
康斯坦丁愣愣地看着贝利亚,嘴唇相贴的位置正在发烫。
贝利亚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的手指摩挲着康斯坦丁的后颈,感觉到他怕痒似的缩了缩肩膀,他眼底的笑意不由得更甚。
他咬住了康斯坦丁的嘴唇。
康斯坦丁倒吸了一口冷气,像是傻了一样看着贝利亚。下一刻,天旋地转,他的脊背抵在圆桌上,后颈处则被贝利亚的手掌好好地护着。
贝利亚吻了过来。
第一次撕碎平静淡然的表象,露出仿佛掠食者一般的本性。他将康斯坦丁压在圆桌上亲吻,甚至在不小心咬破了康斯坦丁的唇角后,还饶有兴致地吮吸了两口他的鲜血。
口腔里盈满了康斯坦丁的味道,比那一日咬住颈项留下那个印记时的感觉更加激烈,也更让他满足。
傻眼了片刻,错失了主动权就连呼吸都被完全地掠夺,等康斯坦丁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争不过贝利亚了。
康斯坦丁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大,这是他快被贝利亚亲断气的征兆。
只是,谁能够告诉他,如果一个实体化的灵魂窒息,他会被憋死吗?
康斯坦丁已经懵了。
好在贝利亚也没有第一次就将他的人类亲到半死的打算,在感觉到他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后,他微微抬高身体,主动退了出来。
康斯坦丁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嘴唇上的小伤口已经消失,但红肿的嘴唇短时间里贝利亚没有让他消肿的打算。
贝利亚笑盈盈地啄吻着康斯坦丁的嘴角。
喘了两口气,康斯坦丁咽了咽口水,不满地瞪向贝利亚,认真地评价道:“毫无技巧可言。”
哪有亲吻的目标是将对方逼到窒息的,他差一点就憋死了。
贝利亚挑了挑眉。
康斯坦丁扬起头,主动地吻上了贝利亚。
好歹他还有几年夜店小王子的经历,他应该教导一下这个没经验的地狱之君如何亲吻。康斯坦丁认真地想着,他应该争夺主权……主权……权……
将自己渴望并想要攫取更多的人类压在柔软的床铺上,结界无声无息地将整个客房笼罩,哪怕哥谭市地震火灾也影响不到这里半点,贝利亚的手指摩挲着康斯坦丁涨红了的脸,凝视着他雾蒙蒙有些失神的眼睛,喃喃道:“说实话,对这个,我是真的没有什么经验。”
入主地狱的贝利亚跟路西法一个毛病,他们本身就无意挑起自己身体的欲-望,并非固守曾经在天堂的戒律,而是没有能够挑动他们情感的存在。至于那些总是在自荐枕席的,还没有路西好看,他对路西都没有那方面的渴望,更何况是那些恶魔、魔女。
随手拍死都不足以平息看到他们自荐枕席时的恶心与厌恶。
贝利亚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一个人类的身上体会到失控。
仅仅是颈侧的标记是不够的。
他想要更多。
晃了晃脑袋,康斯坦丁总算是缺氧的眩晕恢复过来。他看着贝利亚这种绝对压制的姿势,舔了舔嘴唇。
怎么说呢,他现在觉得自己特别像是被野兽按在爪子底下的猎物。对面那个大家伙正在琢磨着从哪里下口,而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清楚地感觉到了那种汗毛倒竖的危机感,但是,男人嘛,明明感觉到了危险,他在紧张之余却只会更加得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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