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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戍抱着人,往窗外看了一眼:“这头地势平坦开阔,不然就在此驻扎,明日一早再出发。”
桃榆攥着霍戍的衣角:“嗯。”
霍戍闻言眉心微动,不过也未曾多说什么。
他把桃榆放平在马车上,转出去叫停了队伍。
大伙儿都有些诧异作何突然停下,这从马场出来不过十里地的距离。
“出什么事了么,霍哥?”
霍戍直言:“桃榆有些不舒服,这两日羊肉吃多了上火,昨天夜里流了不少鼻血,今天一大早又赶路许是有些吃不消了。”
“啊?”
“纪大夫没事吧?”
“今早怎的也没同大伙儿说一声,车马还赶的那般快。”
虽是觉得有些好笑,但一行人还是纷纷关切起桃榆来。
葛亮道:“那大伙儿就在这边扎营吧,好好休整一下明日一早起来赶路,左右北域天亮的早。”
诸人于是就此扎营,纪文良连忙跑去看桃榆。
桃榆见大家那么关切他,不免有些心虚。
他望了一眼来路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若是有缘,就叫那小子自寻来见上一面吧,扎营的路程也不算远。
若没来,他也尽人事听天命了。
桃榆在马车上装着虚弱,营帐搭建好后,霍戍直接将他打包进了帐篷里。
北域这边多有使帐篷,料子一应都要好不少,霍戍重新采买了新的帐子,比之先前的要牢固防风的不少。
入夏了落雨来不得了,换了新的料子用着碰见大雨天也能安心不少。
天暗下来风也大了起来,桃榆从帐篷里探出脑袋,平阔的草原与天相接,更是一望无垠。
营帐的火堆燃着晒干的牛马粪便,和他们自己带的一些柴火,噼里啪啦。
火星子在旷野的风中飘远。
漫天的繁星毫无遮拦的明亮洒在天空。
桃榆看得有些痴,他正想折返回去拿个斗篷披上出去转转,忽然听到一声慌张的吼叫:“霍哥,马跑了两匹出去!”
正在烧火的霍戍倏然站起:“往哪边跑了。”
“山林那头,葛亮和田富已经去追了。”
王勇焦急道:“那马刚才还好好吃着草,突然就踹了去喂草料的人一脚跑了起来,他们一个会骑马,一个不会,我怕他们两人追不回来!”
霍戍未曾多言,抬手吹了一声哨响,大黑驹不知从哪个方向跑了过来。
他翻身上了马,同王勇道:“叫大家看好营帐和马,勿要再惊动马群。”
“是!”
王勇的声音刚落,霍戍已经策马疾驰了出去。
桃榆连忙从营帐里头出来,望着夜色下疾风而去的身影,紧蹙起眉头。
这天黑路生的,可别出点事情。
“桃子哥你醒了?没事吧?”
桃榆摇了摇头,有些担心霍戍。
大伙儿也都有些焦急,人出去了没回来都有些坐立难安,不停的望着霍戍葛亮走的方向。
这一匹马就是几十两银子,还没出北域就跑丢了两匹,损失可就惨重了。
先前还光顾着高兴,全然沉浸在弄了这么许多的马匹上,这朝马跑才叫大家冷静下来。
“我们都没有管理马匹的经验,对骡子牛驴的那一套不尽都能使得上。会骑马的就霍哥跟葛亮两人,这可有些棘手了。”
“是啊,牲口货物不比货物死的不动好管理,赶着这么些马回同州也是够呛。”
“唉,早晓得便多练练骑马训马的功夫了。”
大伙儿心里没个着落,殷切的盼着人能把马给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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