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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重点抓得实在叫乔书文摸不着头脑。
他往左一步,往右一步,全都被追着堵路的鬼死死拦着,一定要他给个说法。
可这有什么好说的?!
乔书文只好抬起头:“让开!”
他这么一凶,直接把男鬼的反骨彻底凶出来了:“我不!”
“你几岁啊?”乔书文大为震撼,骂他:“死了多少年的老鬼了,跟三十来岁的型男道长争什么。”
井宿:?
井宿:“三十来岁?”
乔书文:“看着就年轻啊,二十来岁我也信。”
井宿:“型男道长?”
乔书文耳朵一红:“就,就是很帅啊……”
井宿马上一脸认真地把他头重新掰正:“你睁大你肤浅的直男眼睛,我就不帅吗,我就不年轻吗?”
乔书文被迫看过去,脑子里一时间全都是问号。
山上不知为何,始终笼罩着一层雾气,将月光变得模糊不清。没有风,只有大面积的黑暗,将这鬼的半边脸隐藏起来。
好巧不巧,藏的是那半好脸。
只剩下纯白色的眼珠、深深嵌入脖颈的上吊绳。
男鬼手上窟窿眼儿甚至还在流血,顺着他咽喉一路滑下去,痒得乔书文吞咽一下。
三更半夜,被一个一看就死了的鬼,掐着脸,问年不年轻好不好看。
没有人类能承受这种刺激,乔书文忽然诚心诚意地怂了:“对不起,哥,您真的,呃,很像一坨鬼……”
井宿:……
男鬼沉默了。
男鬼松手了。
他这么懂事,乔书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生气。试探性的走了两步,男鬼也没继续拦着路,他便清清嗓子,按照印象中的方向偷偷摸摸前进。
路上,男鬼飘在他身后,那张狗嘴竟然诡异地安静了五分钟以上,反而引得乔书文回头看了好几眼。
他好像……真把男鬼说难过了。
明明就是男鬼先惹人生气的,但仔细想想,毕竟这鬼救过他好几次。
乔书文好孩子的道德感又开始有些愧疚。
距离下午小女孩指给他的建筑物越来越近,周围似乎开始有了些声音。在没有人的寂静黑暗之中,亮起一簇火光。
好像是谁举着火把正在巡逻。
乔书文马上藏到墙后面去,他大气不敢出,只敢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又逐渐走远。
才悄悄探出半颗脑袋,往那边方向看。
从外观上来看,那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灵堂,有些破败的白布盖在四周,中间一个巨大的空棺椁——除了这一处不同外,其他地方都和梦中他冥婚时的场景一模一样。
当时那些夹道的纸人不知道去了哪。
可偏偏是这样一个灵堂,上午还没什么可疑。晚上便在门口燃起两团焰火,门也开着。
刚刚举着火把的人没有离开,正是走进了这扇门中。乔书文直觉那焰火有些不同——颜色好像更深一些,燃烧得格外凶。像他当时被迫入梦时,出现在灵堂里的烛火。
刚才男同鬼到来时就已经午夜,可即便是这么晚了,依然能看到不远处有人举着火把往这边走。
他把头缩回来。
“还是得跟进去才行。”乔书文心脏怦怦跳,他深呼吸,抬起头看星星缓一缓。
里面迎接他的到底会是什么,如果被抓住了会怎么样,他什么都不敢确定。
他唯一敢确定的就是,不冒险,就只能等待最坏的结局。
乔书文晃晃脑袋,小声给自己打气。
他侧过头:“你是鬼,应该能隐形吧?要是你受伤严重的话——”
声音戛然而止。
本来,乔书文只是想对男鬼交代两句类似“你在外面等我”或者“被看到你就先快跑”的话,毕竟这种送死的事儿没必要拉上别人。
结果一侧头,只看到了委屈巴巴一坨鬼。
这……还在伤心啊?
男鬼听了他的前半句话,不大乐意的哼唧一声,飘都不飘一下,完全提不起劲儿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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