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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是知道他的身份,如此一问,不过是为着确认一番,好不冒犯。
他名白玉蝉,来东京主持国醮。
而醮场就设置在意玉之前管辖的园林。
这也是为什么薛府要修建园林的由头。
意玉心想,这大师不愧是大师,一眼就看出来她识得他。
但表面上,意玉仍旧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来薛府的道士,只有您了。”
白玉蝉却拧起了眉头。
什么意思,她这话的意思是:
不是因为见过他,从而认识他?
这是是第一次相见?
不应该,前些日子他来东京找她时,还遇到了她,就是她的模样,不会认错。
他还主动为了拉近距离,同她说了薛洺什么时候开始出征的消息。
结果她脸一抹,直接不见了,把他用了就踢走。
她为什么这么说?难不成不是她?
他打量了意玉一通。
他的猜想应该是对的。
这姑娘虽长得和画像一样,但性子不像。
他当时在城门处,看到的女子是那般顽强,骑着高头大马,拼命要活,明媚生气。
他当即在城门那卜卦,卦象也明确说,她就是他命里亏欠的对象。
怎么可能像她一样,这么低眉顺眼?
通过刚才的相处,白玉蝉陷入深思。
白玉蝉不是个不知恩图报的人。
刚才对帮扶他消事的意玉没个好气,就是误以为意玉是用完人就丢的那位。
导致他一顿好找。
白玉蝉就是白家那位,同意玉差点定亲的未婚夫。
那真的未婚妻在哪?
可惜,到了东京,他便不能卜卦了。
这是师门规矩,只能在杭州卜卦。
看来,他等这次国醮完事,便得回杭州一趟,好好瞧瞧卦象,看看想想他亏欠的凡世妻子,到底是不是面前这位的怀家姑娘。
第27章第27章薛洺吃醋
意玉随口问道:“您的医术高明,我寡闻,却也听过您的大名。”
“自是知您断断不可能有错,不过,我家这族老到底是为何流血?我也好给个交代。”
白玉蝉仍旧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看着有些沉静,但说出的话却有点闲趣,“罢了,贫道冒犯了,怕是认错了人,方才有迁怒于夫人,若是怪罪,也就怪罪了吧,我也没什么法子。”
“算是贫道欠了你一道恩,若夫人有事相求,贫道还恩便是。”
“至于病症”,他长密的睫毛,遮住琥珀的眼眸,显得更加超凡脱俗“无非是平日里人参补品吃太多,这两日估摸着又吃了个得有一百八十年的八两人参,和药一冲。”
他平静道:“果然,他流血了。”
意玉:“……”
等一下,什么一百八十年的人参?
意玉不动声色,只是认真地给白玉蝉寻了住处,白玉蝉在薛家算是安顿下来。
回自己的共和院之后,意玉才总算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原先,她只是问问白玉蝉族老的现况。
但经白玉蝉这么一明说,意玉心中多了疑惑。
外祖家是杭州首富,意玉见过很多好东西。人参,极为脍炙人口的一种,意玉懂点皮毛。
一百八十年的人参,且还不论这人参是八两半斤重,就论这年岁,价值也都不可估量,一套东京城的大宅子,人挤人的地界,就被他吃了进去。
意玉其实心里明白,族老只是表面哭穷,就那红色红润的气质,便不是穷苦人家能接触养得出来的。
本来以为,他顶了天,也就是把人参当饭吃的地步,毕竟有老太太护着,也是贪银钱最多的大房的人。
结果,这位是把百年人参当饭吃的人。
可老太太的嫁妆早早就给了大房当补贴,手里哪有这么多余钱。
唯一可能给族老钱的,也就只有大房了。
而大房,她看过账目,不可能在府里贪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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