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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琛松开手,脸上也没有什么笑意。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场景诡异。
但江家的安保与陆京择的安保都已经赶到了,将他们三人尽数包围。
在这个时间里,温之皎却抬头望了眼天空。
啊,没有下雨。
江临琛沉默了几秒,“陆先生似乎喝醉了,识人不清。”
陆京择越过江临琛是,看了眼温之皎,黑眸更深,却笑了下。
他问道:“要多少钱?”
温之皎:“……”
她缓缓瞪大眼,看了眼江临琛,又看了眼陆京择,一时间感觉到了尴尬的情绪。
救命,刚刚怎么不说,非要现在问?是故意的吧?
江临琛看着她,却并没有说话。
陆京择也看着她,唇被伤口的血染得很红。
温之皎硬着头皮,道:“你还剩多少钱?”
陆京择道:“剩很多。”
温之皎:“……”
她有点绷不住,差点笑出来,努力露出贪婪的神色,“都给我,给我!给我!”
陆京择点点头,道:“不给。”
温之皎:“……”
她几乎想到他拒绝帮她写作业的时候,也是如此轻描淡写,简答粗暴。
任务完成的声音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温之皎丝毫没有成就感,反而有了一些被陆京择捉弄的恼怒,忍不住愤怒地瞪着陆京择。可陆京择像是已经十分疲惫似的,呼吸重了些,转身离去了。
江临琛转过身,拿起西装外套,裹在她身上。他垂着头看她,她透过镜框时,能看见他蹙着的眉头。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梳理着她被陆京择揉乱的头发,梳理好后,才牵起她的手,“要回宴会上,还是休息?”
江临琛没有问刚才的事,也不打算问,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即便她能感觉他的呼吸并不平稳,握着她的手也很紧,脚步也快。
温之皎道:“你还好吗?”
江临琛道:“很不好。”
他又道:“头很疼,很晕。”
江临琛骤然转过身,他望着温之皎,她全然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仰着头看他。他的唇抿了下,只觉得口干舌燥,眩晕感更强。
从刚刚开始,就有些头疼,眩晕,思考都有些滞塞,如今看着她时,那些滞塞便化作了躁动。像是有一万只鸽子在心脏鼓动,洁白柔软的翅膀滑过他的喉咙,逼迫他倾吐出来。
江临琛眼睛却从她亮而机灵的眼滑到唇,失神两秒,又移开视线,“我身体好像有些不舒服,我叫人送你回去。”
“让温随送我回去不就行了。”
温之皎有些费解。
江临琛的眼睛又要探进她张合的唇里,喉咙里的痒与躁动愈发难以阻止,他视线幽深,俯身凑近她。若隐若现的香水味萦绕在他们周围,令他徒劳吞咽一口空气,那口空气胀得他胃部都要满得溢出来。
在他脑中思绪纷飞的时候,他察觉到彼此的呼吸已然纠缠了起来。
不知何时,他的脸已悬在她的脸上,几乎是一个要接吻的距离。
温之皎抬手推他下巴,“你干嘛?”
江临琛骤然回过神,心中有种怪异的空落感,情绪反复起来。他拉开距离,抓着她的手,快步走向停车场。
他的话语体系变得有些破碎,声音也不像往常那般温和,而是透着点冷淡厌倦,“刚刚说到哪里了,哦温随,他刚刚临时有事提前走了,说跟你说了。嗯,我也叫了佣人送你回去,你回去注意安全,快下雨了,不要着凉。外套的话交给佣人就好了。”
他越说越快,走得也越来越快,温之皎都快被他当成风筝放了。
“江临琛,你还好吗?”温之皎现在感觉他真的有些生病了,可他没有回头,一路都在自顾自说话,“车里的温度已经调成合适的了,你回到家后记得给我打电话,明早要起早点,因为我让给江家的人送去了最近刚熟的一些水果,你要起来签收一下。天气热了,你记得……”
江临琛一股脑地在说废话,他无数次想要掐住自己的嘴给自己一巴掌,让自己闭嘴,可思绪偏偏跟喉舌一般无法掌控。温之皎被他说得头晕,说着什么,可他全然听不见。
他就是忍不住要说更多,仿佛这样能把胸腔那些躁动的白鸽赶出去似的。
江临琛把自己能想到的嘱咐都说了一边,终于走到停车场。
司机打开车门,江临琛停住脚步。
温之皎累得直不起腰,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江临琛松开手,感觉额头满是热意,背后也起了细密的汗水。他转过头,温之皎脸红扑扑的,烦躁地瞪他。她这会儿头发又乱了,几缕发丝黏在脸上,累得五官拧在一起,口鼻一块呼气。
他耳边响起尖锐的鸣叫,一如初见时,神思被抽空的空白。
她现在一点也不漂亮精致了,起码不像刚遇见时,如红丝绒蛋糕似的娇气,甜美,带着诱人的味道。现在像山野间滚落的山楂,红彤彤,带着斑点,艳却灰扑扑的。
江临琛听着耳边的鸣叫,也看见她唇齿张合,骂着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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