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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过来人,大家都猜到了原因,段玥跟着站起来,说道:“堂哥没经验,又喝了酒,我去看看。”
她自打怀孕后就滴酒不沾了,现在身上没多大的味道,应该不会太刺激程方秋。
“快去。”杨桃心也有些担忧,尤其是之前程方秋都没有什么孕期反应,这估计还是头一次,肯定十分难受。
刘苏荷也有些坐不住,但是考虑到自己也喝了酒,这会儿过去纯属添乱,便没什么动作。
门外程方秋蹲下身来,扶着一旁的柱子干呕了好半天,什么都吐不出来,但是浑身上下却难受得她想哭,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在长睫毛上要掉不掉的挂着,瞧着可怜极了。
“秋秋。”周应淮追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瞬间呼吸都紧了紧,他先将手中的外套披在她肩膀上,挡住从四面八方吹过来的寒风。
程方秋听见声音抬起头,小脸苍白,睁着一双湿润的桃花眼,我见犹怜地望着他,“我难受。”
带着些许哭腔的嗓音让周应淮的心脏揪成一团,他下意识地蹲下身想抱抱她,可刚靠近,她就捂着鼻子嫌弃地往后退了退,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这动静让双方都吓了一跳,周应淮更是惊得顾不上其他的,上前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周应淮你别碰我,我想吐。”程方秋抗拒地推了推他,但是浑身没什么力气,怎么也推不开,急得眼泪立马砸了下来。
周应淮听见这话,愣了两秒,当即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但见她哭了,便立马小心翼翼地松开手。
一松手,她就往后退了好几步,靠在柱子上大口大口呼吸着,像是要把沾染上的气味全都用清新的空气换掉。
脸色看着也比刚才还要苍白了些,肩上披着的外套滑落了一半,露出里面的毛衣。
周应淮在旁边担心地不行,心里也无比后悔,早知道他就不该喝那两杯酒。
就在这个时候,段玥端着一杯水出来了,先扶着程方秋在廊下的长椅上坐下,又帮她理好了身上的衣服,才道:“快喝点儿水。”
段玥身上清清爽爽的,没什么特别的味道,程方秋没有抗拒她的接触,伸出手接过她手中的水喝了两口,又靠着她坐了一会儿,这才感觉稍微好了一些。
“我当时也跟你一样,闻点儿味道就会吐,这是正常的反应。”段玥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了一句。
程方秋点点头,感激地道了谢,然后余光瞥见只穿着一件毛衣的周应淮无措地站在不远处,连忙开口:“你快回去把外套穿上,不然感冒了怎么办?”
虽然这两天都是大好的晴天,但是因为雪融,温度却降下不少,尤其是早上和晚上,他们这会儿才出来没多久,手和脸就被冻红了。
闻言,周应淮也知道是该进去,但是看着程方秋难受的样子,他怎么也迈不开离开的步伐,还是段玥出声把他劝了回去。
“这儿有我看着呢,堂哥你就先回去吧,不然冻感冒了,可怎么办?不光自己难受,万一传染给秋秋了,那可就麻烦了。”
程方秋怀着孕,药都不能乱用,一旦生病,那可真是折磨人。
周应淮做了很多功课,自然知道这个知识点,而且程方秋现在正是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能掉链子。
“那就麻烦你了。”周应淮望着程方秋,一步三回头地往屋内走,直到她递给他一个让他安心的表情,这才大步离开,去屋内取外套了。
没一会儿,周应淮就回来了,也不靠近,就在不远处陪着,程方秋让他走,他也不走,她便由着他去了。
程方秋坐在廊下的长椅上,还没缓好,就被外面的冷风吹得受不了了,段玥见状,脑中灵光一闪,便提议带着她先去客房躺一会儿,里面年前就打扫干净了,没什么味道,而且还有暖气,最是适合现在的情况。
“你们先去,我进去跟爷爷奶奶他们说一声,顺便去厨房喝点儿醒酒汤。”
他才喝了两杯,依照他的酒量,哪用的着喝醒酒汤,只不过是心理安慰,觉得喝了之后能更快地散味道。
程方秋点了点头,跟着段玥去了客房。
周应淮等他们走后,就再次走了进去。
“秋秋没事了吧?”刘苏荷第一个站起来问,眉眼间全是担忧。
周应淮摇了摇头,“我看着还是难受的,外面冷,弟妹扶着她去客房了。”
“肯定是今天荤腥碰的太多了。”刘苏荷皱起眉头,“我看她刚才都没吃多少,我去厨房给她弄点儿清淡的。”
说干就干,刘苏荷和周应淮准备一起去厨房。
“再准备点儿甜的酸的,正厅的柜子里有别人送的蜜饯和酸果子,全拿过去。”杨桃心出声叮嘱了一句。
“好。”周应淮便先转道去了正厅。
餐厅里等他们离开后,顿时冷清了不少。
田春英坐在位置上,左右看了看,小声嘀咕道:“大过年的,真是晦气。”
话刚说完,就见坐在对面的周志宏盯了过来,那眼神沉如黑墨,像是把她给完全看穿了,田春英心里咯噔一下,抿住嘴唇,不敢再出声。
就坐在她身旁的周亭慈自然是听到了他妈的话,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没忍住道:“妈,堂嫂身体不舒服,你就别说这种话了吧。”
更何况爷爷奶奶,还有大房的一家之主都在场,万一被谁听见了,都是个麻烦事。
田春英被周志宏那一眼盯得正忐忑不已,猛不丁地听见自己儿子类似于埋怨和指教的话,就更不开心了,两眼一瞪,道:“我说说怎么了?咱们正开开心心地吃团圆饭呢,她在那儿吐吐吐,搞得我饭都没胃口吃了,这还不晦气?”
“怀孕不都是这样吗?当初段玥也是,随时随地吐,根本没法控制自己。”周亭慈说到这儿,下意识地往旁边看了一眼,见到空位置,这才想起来她去照顾程方秋了。
闻言,田春英白了周亭慈一眼,“你这胳膊肘怎么往外拐?我可是你妈,你不向着我,向着大房那边的人?”
周亭慈有些无语地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但是他不说,不代表田春英也能闭嘴,她想起什么,冷哼道:“你那媳妇儿也是,跟周应淮媳妇儿才见了几次?就这么上赶着去伺候人,真是贱骨头。”
话音刚落,就听到主座的杨桃心开了口,“嘀嘀咕咕什么呢?也说给大家听听?”
田春英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忙坐直身子,摇了摇头,“妈,我们没说什么,就是聊聊亭慈年后可能会升职的事情。”
说完,小心翼翼又期待地看了一眼杨桃心和周复强,期待能从他们嘴里听到类似支持的话,但是等了半晌都没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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