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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府很快派来了另一人与江雁配合。
江雁在废纸上画出草稿辅以语言说明,再由那人调整过后往舆图上补充。
这一项工作繁琐又异常考验人的耐心,加上在旁监管的那不知名人士时不时质疑干扰,江雁好几次被烦得只想撂挑子。
好不容易捱到舆图补完,趁着那些人外出核对顾及不到她,江雁赶紧溜回春英身边倒头昏睡上一整日,次日起来后仍旧精神恹恹。
江雁抱膝坐在菜地旁边,目光飘忽漫无边际,但手却还时不时挑出一两只隐藏在绿叶下的大青虫抛进鸡笼。
“你在想什么?”春英推开房门问向江雁,不等她回答又道,“休息好了就来干活吧,这次送来的量比上次多。”
后半句话江雁不爱听,耳朵便自动过滤出前半句。她毫无感情的念出方才心中所想:“过河拆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一拍两散、分道扬镳、以绝后患、杀人灭口、斩草除根。”
春英脑子懵了一瞬,评价道:“你,想的蛮多,学的也不错啊。”然后不再接话而是重提要求,“来干活吧,有事在忙就心无杂念了。”
“不。我现在又想回村种地了。”
春英:……
江雁跟春英一通扯七扯八,最后得到新的承诺——把现有的活了结,腾出来的时间就放她回村疗愈身心去。
说到做到。
江雁不变着法子摸鱼了,效率大大提升,仅用五日就将分派给她的活处理完毕。
她收拾好包袱准备请田九架上驴车送她回村时,迎面走来的人让她眼前一黑。
大事不妙,伏府那冷脸监工找上门了。
那监工一改上次硬邦邦的态度,与春英看似商量实则通知的口吻道:“让她准备一下,三日后走一趟荣定县。”
“她一个人?”春英皱眉。
“没错。”
“我不去。”知道在安排自己的江雁拒绝声同步响起,“我来做事时已经约定过了,活动范围不出荣成县。”
伏府监工那脸又板起来:“春英你管不住她?”
“强求不了。”春英不觉自己管不好江雁有伤颜面,解释说“她身体不太好,现在是拿多少月钱做多少活。”
“她拿多少?”伏府监工指向站在一旁抱着双臂浑身写满不情愿的江雁。
“七成。”春英想了想补充道,“这次什么活她都没落下,按理该给满的。但我这儿银钱不凑手,剩下的只能先给她折假放了。”
春英这一处理方式伏府监工显然从未听闻。
他印象里遇上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拖欠个十天半个月再放,如果不巧急需用钱,就找好商量的同僚或管事借钱应急,再不行求到主子那里去。
但若是给不上月钱,还故意折假让人回去耗自家的粮食,监工想,他们肯定也会心生不满。所以这就是在不满春英然后牵连到自己……
伏府监工自以为找到被江雁拒绝的症结,直接做主道:“差的那些钱我先给你垫上,不用折成假回家。这样能随我们去荣定县了吧?”
江雁:……
“感谢,但真不打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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