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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孙立学虽没有说话,可架着腿昂着头,不时地发出几声冷笑,似乎示意着:不要忘记谁才是真佛,别拜错山头了。
可任凭他们一个奚落一个冷笑,徐克行纹丝不动地看他的书,只在白瑾璎踏进教室时,那双执拗的眼睛里抬起,闪烁出孤注一掷的亮光。
白瑾璎老早就注意到了徐克行脸上的伤,却刻意不去朝他看,认认真真地上完一堂课就走。想不到自己前脚刚踏出教室,徐克行便行动起来,小尾巴似的一路跟到了□□办公室,到这个份上,自己再想要刻意忽略,也是不能够了。
白瑾璎轻叹着在自己的工位坐下,到底很不忍心地问道:“脸怎么了?要是孙立学他们打你,可以和班主任做个反馈,把你们的座位调开。”
徐克行摇了摇头说:“不,是我爸打的。”话便戛然而止了。
为什么挨打?想一想,徐百富不光算计自己,可是把蒋牧城也一起算计进去了,连自己都能明白的事,蒋二哥能不清楚吗?他势必要报复回去的。徐百富在蒋牧城那里讨不到好,于是就把气撒在儿子身上?
不论如何,一谈到徐百富,就让人想起和蒋牧城单独关在客房里的经历,白瑾璎自觉羞窘,便沉默着不接话了。
她不说话,徐克行便同样不开口,只顶着半边馒头似的脸深切地望了她一眼,下一秒,从书包里一气儿掏出三四本书,整整齐齐地垒在办公桌上,低头说:“我是来还书的。”
白瑾璎一看,全是自己上星期借给他的外文选读,也顾不上尴尬了,惊讶道:“才一个礼拜,你已经全都看完了吗?”
徐克行的头垂得更低,无颜面对她似的,小声道:“我爸做了不好的事,老师怎么还会愿意借我书呢,不如先还了的好”
白瑾璎把他沮丧至极的样子看在眼里,沉默片刻后问:“你怎么知道你父亲做了不好的事呢?他对你说什么了?”
徐克行这才稍稍抬起头来觑了一眼她的脸色,摇头道:“他周六晚上回来后发了好大一通火,又掀桌子又骂人,说姓白的和姓蒋的沆瀣一气要害他。我不敢去触他的霉头,等第二天才去问外文演讲的事,想不到他劈头就打了我一下,说去他娘的演讲比赛,姓蒋的已经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了,姓白”他顿了顿,换了个称呼,“您也绝不会让我好过的,让我等着被退学。”
对于徐百富的说辞,白瑾璎实在也是无语凝噎,而对于徐克行这半个受害者,同样是硬不下心肠,生硬地澄清道:“我没有那样大的权利,可以让你退学。”
徐克行很落寞地抿了抿唇,接着说:“我爸这个人,从来都只考虑他自己,故而说的话也未必可信。他说您要害他,可您何必害他?无非是您的做法没有称他心意,这就变成害他了。这一点我早已领教过,他叫我和孙立学一伙打好交情,不要害他。其实无非想要借我的力量讨好孙立学的爸爸罢了,怎么就变成我害他了呢?由此可见,不是老师您要害他,恐怕是他要害您了。”
“白老师,您替我做说客,我爸爸反而要利用你”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实在觉得没有脸见您。”
白瑾璎心里一怔,若说先前还对他心存一点疏远,现在也全然消解了,说:“你爸爸是你爸爸,你是你,我不会因为他犯了错就迁怒你。你要是愿意好好学,我总归好好地教你。唉,其实你若真是一心学好,谁又能阻拦你呢?”
徐克行倏地抬头,那眼里闪出细碎的亮光似的,重重点了一点头:“嗯!我爸从前总说,我妈过世时托他好好照顾我,绝不会短我吃穿,可我现在知道满不是这一回事。您看,所有对我好的决定,他竟都是不支持的。那好,我也不必他的支持,外文演讲我会参加,周末的训练我也会去!”
他在激动的情绪之下,顺势表白了一番决心,等说完了,才感到窘迫似的,讷讷地将手背到身后。
白瑾璎却没有任何看轻的表示,微微地笑道:“你有参加比赛的热情,我这个做老师的,又怎么会拒绝?”又问,“要是你爸爸还不同意,怎么办呢?”
徐克行想了想,说:“我从前随他摆布,实在是自己也不知道要什么,浑浑噩噩地度日。现在我一个大活人要做自己的事,他硬要来百般阻拦吗?‘答应了母亲好好照顾我,不短我吃穿,这话他会说,我也会说。要是实在不行,我还有一个姨母,虽然联系得少,但也可以去求求她收留。为我想做的事,吃一点苦,那不算什么。”
白瑾璎看着他,突然感受到做老师的一种别样的激动与满足来,好像把一只险些误入歧途的小羊,牵回了正确的道路。微笑道:“好!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再来找我吧,我虽然力量微末,总也可以发动其他老师或校长来洽谈。你父亲要想关住你,那是不能够的。”
徐克行抿着嘴微微地一笑,离开前又瞥了眼桌上的课外书,不知道能不能把它们拿回来,很舍不得似的。
白瑾璎看见了,主动开口道:“你不拿走吗?这几本书可不轻,我辛辛苦苦带过来,你没有看完就要我带回去,岂不是让我白费力气吗?”
徐克行又是激动又是惭愧,轻拿轻放地,很珍爱地把书一本本重新装回书包里。正是这时候,隔壁桌的吴老师带着教案三角尺回来了,看看徐克行,又看看桌上好几本书,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见里头都是画符似的洋文,惊道:“啊呀!你真能看得懂?”
徐克行被问得脸颊发红,默默地收拾书本不做声,反倒是白瑾璎笑着回了一句:“吴老师,所谓人各有长,可不要瞧不起人呀。”这又是一种言语上的支持与鼓舞了。
徐克行沮丧而来,却带着满怀的斗志而归。回到教室坐下后,旁边的孙立学竟冲他开了尊口:“你爸爸最近怪焦头烂额的吧?听说海关那边揪着他不放了,不光新货上不了船,连原先的旧货都成问题,唉,找错了路子就是这样。”停顿一下,斜着眼意有所指道,“做生意最看门路了,诶,要不要我给你指一条明路?”
什么明路,是徐百富的明路,却是他徐克行的堕落之路罢了。
徐克行看了他一眼,冷淡道:“我的明路,我已经找到了。至于他的明路,你要是好心就告诉他,不愿意告诉他,就让他自己摸索去吧。”说罢,拿出下一堂国文课的课本,竟也翻开了,认真看起来。
另一边,蒋牧城虽在明月饭店之后断了联系,但白瑾瑜信誓旦旦,断言他三天之内必定会现身的,这话同样也应验了。
却不是像往常一样开车去到学校门口,顺便接白瑾璎回椿樟街,而是在星期二午休时挂了一通电话去到学校教工联络的电话间。以至于负责接线的老教师来喊她,说你二哥找你说话时,她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把那电话听筒接到手上。
白瑾璎心里又开始惴惴,一时不知怎么开口,只管沉默着。反倒是那边的蒋牧城笑了一声,问:“怎么不说话?”
白瑾璎这才掩饰地一笑,笑过了才发现,这又不是面对面的谈话,电话那头的人根本也看不到呀。心里有一丝别扭,手指也不自觉地绕上电话绳,道:“我是刚接到手上,等着你说话呢。有什么急事吗?怎么不打去家里,反而打到学校?”
话筒凑得脸颊那样近,呼吸声还听不见吗?只是她不承认,蒋牧城也不必去拆穿她,带着笑意说:“打到学校来,一定能联系上你的;打去你家里,要是虞妈接的还好,要是你姐姐那个独断的暴君,电话能不能转到你手上,那是难说的。”
这话实在有几分暧昧的意味,白瑾璎的心一下漏了两拍似的,暗想:这什么意思?蒋二哥从前并不这样说话呀?
她不敢胡乱接话,只避重就轻地问:“怎么会?找我有什么事呢?”
她力求端方庄重,也不知表露了多少在口吻上,只觉得那瞬间的暧昧一下又消弭了,对面也稳重起来,说:“确实是有事,我想请你一道参加周末的交流会。”
第44章第44章何必在这个时候惹她害羞……
蒋牧城解释道:“说是交流会,不过是由政府发起,外交部并教育部协办的一次同乐会罢了。请的人里,社会上的文化名流有之,与政府达成合作的巨贾有之,我在海关做事,也有幸在受邀之列。不过有一条,到场的宾客都要带上男伴女伴,你知道我家里那位姐姐,我是请不动她的,只好请你帮一帮忙。”
蒋牧城这个人,轻易不开口说请,故而但凡他有什么需要(事实上,他几乎没有提过什么诉求),白瑾璎没有不尽力去达成的。但想到要赴一场大型的社交会,除却受邀请那一刻的动摇,显然还是紧张占了上风。
咬着唇,讷讷道:“我是顶不会应酬的人,我让姐姐陪你去,不好吗?”
蒋牧城并不为她一时的拒绝而生气,循循善诱道:“我保证绝不要你应酬,这样也不去吗?说实话,我一点不愿找你姐姐,这是政府举办的宴会,我又是以海关审查部部长的身份去赴宴,很需要女伴听我的指挥,你想,你姐姐是可以控制的人物吗?”
对面的人没有声音,显然正在犹豫,蒋牧城便再添一把火道:“何况教育部的领导也会出席,并且来宾之中,就我知道的,便有一位翻译学家。你不是正在做外国文学的翻译吗?正好可以趁此机会为你引荐,我们‘互利互惠,不是很好吗?”
白瑾璎简直没有拒绝他的理由,其实,充当女伴事小,引荐名流事大,无论怎样看,都还是自己占了便宜哩!
纤细的手指将电话绳又绕了一会儿,终于答应道:“那好,只要你别嫌我木讷呆笨,我还是很擅长听人指挥的。”这一件事,就算是说定了。
回家和白瑾瑜说起时,后者的眼睛正黏在一份文件上一目十行看得飞快,闻言点了点头算是同意,过了半晌,像是想来想去不大放心似的,抬头叮嘱道:“我看这种交流会,通常办到下午就结束了,你赶紧让蒋牧城送你回来,要是他再约你做别的,你别答应。”
白瑾璎不明所以,反问道:“吃饭也不行吗?蒋二哥说要替我引荐翻译著作的教授,我一点不表示感谢,那说不过去呀。”
白瑾瑜想了想,松口说:“好吧,可以请他吃饭,吃完了就回家。不许去看夜场电影,也不许去跳舞厅。”
白瑾璎乖觉地点头,心想:大姐姐这话说得真奇怪,不说我从来不去这些地方,就是蒋牧城,也绝不是会请她上跳舞厅的人呀!
只是她不晓得,时下手头宽裕的年轻人,不说百乐门去得轻车熟路,华夏饭店的跳舞总会去看的,往往是顽到夜深了才回。两相比较,她是规矩乖巧到了极点,白瑾瑜愿意放一万个心,可要是加上一个虎视眈眈的蒋牧城,那一根严防死守的神经,可就要绷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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