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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呵哈……”刚刚来到的敬缘一边用双手吃力地托着一块硕大的木香案,一边努力地往上爬着台阶,“还是有点……重啊……”
大喜过望的梨欣咳了一声,忙过去帮了把手:“我来帮你,小心脚下。”
敬缘和她一起把香案抬到了祭坛上,又擦着汗惭愧地笑笑,“谢谢……去年是洒哥……给我搬的,我以为长大一岁……就能自己来了,真是……”
梨欣这才看清,敬缘已经换了一身截然不同的衣裳。
现在的她穿了一身轻盈的汉服,棉麻质感的衣袖裙摆十分轻薄飘逸,但那纯粹的黑白配色看上去过于肃穆,有点不大相配她活泼的年纪;
同时,她的裙带却是十分鲜艳的朱砂红,跟她全身的色调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对比。而且上面带有许多奇特的小东西。
她的裙带在左腰处有一条同色垂带,但没有挂玉佩或者香囊,而是一面小巧的铜制纯八卦镜;右腰处则系着一副造型奇异、狰狞凶悍的鬼面。
裙带中间也被开发了,用作装饰绣花,但细看便能发现那些是不是裙带的一部分,而是别在上面的白色的纸花。
此外敬缘没有改变发型,但在头上别了个红绳发卡,串着五枚外圆内方的小铜钱悬在脑瓜子左侧。
“那叮当声……别是这铜钱被风吹着的声音吧?”梨欣几乎目瞪口呆。
已经转身开始收拾香案上那些果品酒水、粉丝烧腊、香烛纸钱的敬缘一头雾水地看过去,问道:“什么叮当声?”
“你被吓到了?哈哈哈,胆小鬼!”梨雨站着说话不腰疼般笑了起来。
“啧……以后再收拾你。”梨欣皱了皱眉,又看向敬缘,想要转移话题般问,“那个,你还有什么东西要搬吗?我给你拿。”
“的确还有一个箱子,不重,我拿就行。”敬缘刚婉拒完,眼珠子又忽地转了转,“不过嘛,要是欣姐能……”
“行行行,我懂,我明白。”梨欣无可奈何地走向了台阶,“那幺妹也老这样。”
“谢谢啦——”身后传来了敬缘稍显调皮的声音。
十三级台阶前还放着一个孤零零的纸板箱;梨欣快步下到旁边,一把抱起不重的它便开始走回去。
途中,她瞥了一眼敞着口的箱子,里头有一把缠了红穗的桃木剑,几截看上去能拼起来的短竹管,一个由许多铁管组成的风铃,更多用红线串着的白纸花……
以及一把埋在它们下面的弯刃短刀。
也许敬缘想用它切那些水果肉食之类的贡品吧?……但下厨无数遍的梨欣清楚没人会喜欢用这样子的菜刀,尤其是刀身上有那么显眼和瘆人的一条血槽。
迷惑之际,她不知不觉已经走上了台阶,听到妹妹的声音后才恍然回神。
梨欣放下箱子,只见已收拾好香案的敬缘正在给殿堂开门,而梨雨正在她背后好奇地等着。
她走过去,敬缘被风吹走的说话声渐渐飘进了她耳中:“……也没什么东西,只是一些灵牌而已。”
说罢,沉重的挂锁在她手中被拧开取下,落灰的大门也吱呀一声缓缓转动,一股厚重的木头味随之冲了出来。
而敬缘只是把两扇门都拉到最大便走开了,似乎并不很在意里面经年不变的摆设。
现场只剩下两姐妹往里张望,而里面果真有排列整齐的许多灵牌,虽然字迹都已模糊不清,但占满了几乎整面墙的它们光是摆在那里就很有阵仗。
而灵牌阵列的前面还立有一座沉重的石碑,上面刻有一段碑文:
夜雨倾转阴阳界,
地府洞开四海劫。
久耽樊笼未知悔,
三生双离难怨天。
孤魂长恨入关命,
经旬梦醒意断邪。
身敬易得无鬼悯,
心缘难求有神怜。
“欣姐,这什么意思啊?”梨雨囫囵吞枣地读完后不解地问。
“我也没有头绪,有些字我都不认识。”梨欣爱莫能助地摊摊手,再次环视起了殿堂,“看看这周围还有什么线索?说不定是什么解密环节。”
这样一看她们忽然发现,在摆着灵牌的高架后面留有一些空间,而那里的墙上还有一扇暗门。
门的颜色跟墙壁的黑檀色差不多,但上面又不少斑驳的锈迹,这才得以让她们认出;这黑铁门上的锁是一条极富金属质感的粗铁链,看上去比殿堂的大门还要结实。
“那个门没法开噢。”像是感觉到两姐妹在干什么似的,不知何时折回来的敬缘冷不丁地劝了一句,又吓了她们一跳。
连忙定住神的梨欣假装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啊,只是刚看到那个。话说缘妹,你知道里面有什么吗?”
敬缘淡淡一笑,神秘兮兮地压着声音道:“那里可是通往地府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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