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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色的轻薄面纱,遮住了眉眼以下的面容,却更惹人遐思——
面纱下,又该是何等的风情绝艳。
此刻若是寻常男子,只怕早已忍不住心猿意马,神魂为之倾倒。
只可惜,是冷心冷情的云顼。
他粗粗扫过,隐约觉得有些熟悉,凝眉想了一瞬,这才看向苏锦逸。
“是初凌渺的画像?”
“前世”记忆中,他对这个身影的确有些印象。
但并不太真切。
毕竟只是走马观花的随便一瞥。
这股淡淡的熟悉感,只怕便是源于此处。
苏锦逸嗯了一声。
“翠秀宫没有活口,查不出什么,但苏锦遥府里的人却大多都在。”
“据他那些妻妾和仆人招供,春狩期间,府里的确来了一个高傲张扬的女人。”
“而且这女人,并不是第一次来。”
“于是我便找来了画师,根据他们的描述,作了这幅画像。”
“但也不排除,这是她易容过的模样。”
他神情微露遗憾,“而且她从始至终都戴着面纱,并未显露过真面目。”
所以这画像,也仅仅只能作参考。
“是否易容,一试便知。”
云顼合上画轴,顺势塞到袖子里,然后起身。
“画轴先借我一用。”
苏锦逸反应过来,也跟着站了起来,“你是说,这里还有人认识她?”
难不成,是林倾寒那个小丫头?
可初凌渺既绑了她,又怎么可能不做掩饰,被她瞧了真面目去。
更何况,她还懂些幻术。
别说一个孩子,便是绝大部分普通人,也分不清这些。
“是有那么一个。”
云顼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不过他愿不愿意配合,还未可知。”
晾了他这么久,也该去会会了。
云瑾麻木的坐在潮湿霉的蒲草之上,死寂的眼神,空洞的望着前上方透进来的细小光亮。
因着这束光亮,原本漆黑而伸手不见五指的暗牢,得以能够勉强视物。
那是一方不大的窗口。
说是窗口,其实连一只成年男子的脚都通不过去。
却是他唯一能够接触到外界的地方。
连每日的饭食和饮水,都是被放在一个个小巧的碗中,从这个小窗口吊放下来。
饭食的规格并不差,几乎可以赶得上他在安王府时的级别了。
若忽略掉一直被拘在这个脏乱差的暗室里,他甚至都觉得,自己是来当贵客的。
他并不是一个重享受之人,却因着这待遇上的巨大落差感,莫名其妙生出了几分愤懑和不甘。
还有与日俱增的对自由的期待与渴望。
被关在这里多久了,他不清楚。
他只知道,在经历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期盼后,他的忍耐终于到达了极点。
现在的每时每刻,他都在幻想着离开这个令人作呕,让人疯的地方。
原本,不该是这样的。
他云瑾年少有为,本是天之骄子,怎么就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上天何其不公。
身后的墙壁忽然被移开,出沉闷的响声。
在安静的暗牢内显得尤为突兀。
云瑾神态麻木,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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